牧春江跑路了。
二女在房间里聆听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再传出任何声音。
她们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都皱起了眉。
刚才牧春江在门外的求救声突然变成了咒骂和疯狂的咆哮。
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利器挥舞时候发出的破空声。
联想到白天宁秋水所说的那些话,二女第一时间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就是牧春江一个人在拱门口,用菜刀劈砍着什么……
但奇怪的是,刚才他挥舞菜刀的时候,只有劈砍空气的声音。
他在砍什么呢?
新娘吗?
内心浮现出了许多疑惑,二女缓缓转身,回到了床上。
刘承峰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已经在房间里不断回荡,反倒是他身旁的宁秋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一直盯着门外出神。
“秋水?”
白潇潇唤他一声,但宁秋水却竖起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们噤声。
咻——
不知道哪里忽然吹来了一阵子冷风,让房间的温度骤降。
二女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了窗口,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
虽然隔着窗户,但那股莫名的压迫感还是如潮水一样顺着缝隙涌入了进来。
被刘承峰放在了窗台上的烛火开始疯狂摇曳,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屋内屋外,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彼此对视着。
房间里的三人都已经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摸向了鬼器,必要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用掉这一次珍贵的机会。
虽然屋外的那个黑影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但醒着的三人可以肯定,它就是在打量着他们。
那层窗户纸……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完全挡不住外面那个黑影的目光。
这样无声的对峙之中,诡异的死寂和着稀薄的月光一同在房间里悄悄生根发芽,孕育着不安。
三人的精神早已经宛如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都会断裂。
大约过去五分钟,亦或更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阴森的喃喃:
“好像……不在这里……”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传入众人耳朵的时候,让房间内的三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好冷。
随着这道声音消失,门外的黑影也消失了。
房间内,一直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的三人,终于稍微回神了些……
窗口处那盏摇曳的烛火又恢复正常。
“刚才……外面的那个『人』是新娘么?”
白潇潇轻轻喘息着。
宁秋水:
“应该是,我看那个影子的高度和新娘子的身高差不多,很接近,但白天的时候我没有听到新娘子的声音,所以也不能完全断定。”
“只是……这么大晚上,她在找什么?”
安红豆弱弱道:
“她会不会是在找新郎呢?”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答案。
或许,回答他们的,只有刘承峰那如雷的鼾声……
…
翌日清晨。
公鸡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宁秋水四人便早早地起床了。
刘承峰的腿还是老样子,一瘸一拐。
虽然在血门世界受到的伤一旦回归很快就能够愈合,但在现实生活中留下的伤却没有办法靠着诡舍的力量治愈。
不过刘承峰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灵丹妙药,也就一天的时间,他走路不用拄拐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