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刚才好生威风好生嚣张啊。”章布对着脑袋说道,“却不知刘兄现在是如何想法,可愿说出来给兄弟听一听?”那一滴滴鲜血滴在章布黑色的靴子之上,章布好似浑然不察。
突然,他一把又猛地将这刘姓学员的脑袋狠狠地摔在地上,抬起右脚,朝着那犹然张着双目的脸面狠狠地跺了几下,登时便是血肉横飞。待章布解气收脚之时,那张面孔早已模糊不清。
“操你妈的,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说操你妈。你现在怎么不说了?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嚣,这下知道你章爷爷的厉害了吧?”
章布骂完,又弯下腰将那颗早已血肉模糊的人头提在手上,再转身时,方才那些早已站在他一边的学员此时早是满脸恐慌,看向章布的眼光之中充满了畏惧。
“来,拿上这些好酒好肉,咱们上城墙!”状若魔神一般的章布随意吩咐了一句,那些跪着的或站立的众人立刻你争我抢争着拿那些酒肉。
“哈哈哈哈。”章布看到此景咧嘴一笑,那些还未干涸的鲜血随着他的笑容在脸上一抖一抖的,模样甚是吓人。
就在此时,他听到自城墙之上走下一队人员,他微微抬头,正好和居高临下的郭默四目相对。
这是章布第一次见到郭默,这也是郭默第一次见到章布。
很多年以后,郭默这样对人说起对章布的看法:“章布此人鹰视狼顾,实乃豺狼之性,不可久结。我只恨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没有一刀斩了他。”
而章布在后来也这样说过郭默:“从我第一次见到郭默时,我就从郭默的眼中看到了那不甘寂寞的灵魂。这是一个和我很像的人,这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人。”
而现在,未来的两个风云人物此时还都是默默无闻,还都在为上进而在努力拼搏。
郭默一行的目光自然都聚焦在了拎着一颗人头的章布身上,就看此人身着一身褐色锦袍,锦袍左胸处有个城门标识,只是这漂亮的锦袍之上现在是血迹斑斑。众人都是在上洛厮混良久,自然认得那是鸿都学院的独特标识。
看到那标识,郭默眉头微微一皱,他没有走下来,就在半高处对着章布道:“下面喧闹所为何事?莫非你们不知道此时已经是战争状态,军事之地,岂能由你们在此胡闹。”
鸿都学院虽不是什么衙门,可这些年来早有不少学员调任入各个部门,虽然这些人品秩不高,可在很多人眼中,这鸿都学院也算是初具规模了,日后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郭默是一个有着远大志向的人,他不想为自己招惹到没有必要的麻烦。至于说对方杀人什么的,那不是他要管的事情,那是洛阳令负责的事情。
别说杀了一个人,便是杀上几个乃至数十个,对于见惯生死的郭默来说,这都不是什么紧要之事。郭默当年在华阴做缉贼功曹的时候,一次剿贼便砍了二十多颗人头挂在华阴县衙附近,以此来震慑那些多年未清的积贼。虽然郭默此举曾被人上报弹劾,要求将他革职查办。可经过这么一次血腥地清剿,华阴山中有两股已经盘踞多年的山贼,终于自己将自己绑了走到华阴县衙投降。
在郭默眼中,手段无关紧要,关键是要达成预期目标。
成大事者,万万不可有妇人之仁。
此时,郭默能感受到章布身上的那股杀气。而章布也第一时间感受到对方对生死的冷漠和那股浓烈地铁血味道。
“此人绝对不是好相与之人。”双方心中都不约而同闪过这么一句话。
“这位军士。”章布站在那里抱拳行了个礼,丝毫也不顾及手上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不卑不亢地说道:“我等本来在此喝酒,这人看到城门关闭,突然跳将出来说要接应城外大军。章布身为朝廷鸿都学院学员,自然不会对此无视。于是便出手斩了这厮。”
“是吗?”郭默心中冷笑,他在社会上磨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再加之他心思灵动缜密,遇事极有主见,实在是一个精明透顶的厉害人物。“笑话,一个人便想抢了这城门?真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只是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另外一番话:“哦,这么说你是立功了?”
“立功什么的,章布实不敢当。只是尽一份分内绵薄之事罢了。”章布嘴上客气道。
“你就是章布?”郭默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一整,“鸿都三杰之一的章布?”
“正是在下。”章布看到对方如此,心中窃喜。没想到就连这守城的兵士都听过自己的大名,看来自己这些年来的确是声名远播啊。
郭默心道这人名声又大,出手又是如此的狠辣,日后着实是个厉害角色。此等人物,能不交恶便尽量不要交恶。人家出身鸿都学院,同学广泛,哪像自己这孤魂野鬼似的,从来就没有个帮衬。
郭默心中这般想着,嘴上自然客气了很多:“章学士,此处马上就要开战。虽说咱们在城内安全,可毕竟刀枪无眼。你们这些学士都是朝廷培养的人才,日后都是国之栋梁,若此凶险之地,实在不是你们所应该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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