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团勇听了,在树后隐了身子,张弓搭箭,等那帮军士靠近。
那校尉正在追时,见前面没了动静,心里也是暗自警惕,又追了几十步,前面一人闪出来,一声大喝:“看老子的箭!”
弓弦响处,一道乌光,奔着前胸而来。那校尉将身急闪,一支长箭从身边掠过,“哆”的一声,插在身后的树上,进去一寸多深。身边的军士,又是几个人被毒箭射中,哀叫不绝。
校尉早已大怒,将刀往地上一插,摘弓搭箭,喊一声:“欺负老子没箭么?”手一松,往那人射去。
那人正在向前跑,听后面弓弦响,急回身将手一抄,已将校尉的箭抓在手里。哈哈笑着:“老子看你的箭法,也是平常。”
校尉气的,牙都要碎了,拿起钢刀,高喝一声,领头追了出去。那几个中箭的军士,虽然并不都是要害。可这箭上,不知道是啥毒,居然如此厉害。就这一会的功夫,都是动弹不得。见别人都追了过去,一个个惨叫不断,只好自己爬着,往回走。
那校尉追了一程,周宝他们跑跑停停,虽然被校尉也射伤了两个的肩背,但自己的箭上可是没毒,人家带了箭,跑的不比刚才慢。看自己的军士又被射倒七八个,校尉虽然怒火烧的双目脑门都要裂了,可也有点胆寒,有心不追。那周宝几个又是喊道:“狗官,你怕射箭,赶紧滚回去。老子们不射你就是。”
校尉气的差点吐血,骂道:“兔崽子,有本事,你就别射,看老子把你剁成肉酱。”
周报哈哈哈笑着,已经到了山腰。虽山形一转,人已看不见了。只有声音远远传来:“狗官,你敢来,老子把你剁成肉酱还差不多。”
校尉闻声,更是气冲斗牛,不管不顾,带了军士,快步追了过去。这一路行来,还真没人施放暗箭。校尉暗骂:“贼厮鸟,倒守信用。”
校尉带了官兵,追过山腰,眼前猛地一亮,自己一行人,来在一片林中空地。仔细看时,校尉怒极反乐,不由哈哈大笑:“贼死鸟,就凭你们这乌合之众,也敢和老子对阵,当真是获得不耐烦了。”
这块空地,不知是怎么形成的,七八丈方圆大小,周围树木参天,唯有这块只是杂草而已。平平整整,乃是天然,却胜似人工。当日周行他们,从山庄领了团勇出来,在勘察山上地形时,找了半天,才发现了一个这么合适的地方。
看那校尉,领了人来到这片空地,周行站在阵后,一脸的坏笑,对周宝道:“这傻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看来是嫌命长了吧!”
校尉虽然早就气急,却不莽撞,细看这伙人,衣服打扮,和村民猎户没啥不同,这正面对自己,三十人分成三排站立,手持丈许竹竿,都有杯口粗细,前头削的尖尖的。对着自己这些人。阵列两边各有六七个人,猎弓搭箭,对着自己这伙人的两边,虽然没有开弓,那意思也看得出来,这是为了保护阵角,不许自己带人从旁边转过去攻击。
校尉看这些人,虽然队列站的整齐,一个个紧握长竿,紧紧地盯着自己这边,明显是紧张的很。校尉心里骂道:“什么玩意,一伙拿着竹竿没见过血的农夫,居然还懂点阵法。”校尉虽然带的人少,可一点也不在乎,手里拎着大刀,冷笑着说道:“好呀,居然反了天了,几个泥腿子,也敢惹老子的官军,兄弟们,去吧他们给我砍了。”
那些军士,先时被周宝他们弓箭射的,还真是胆战心惊。可来到这空地,见到这些人列成阵势对垒,这些军士也都是上过战场,厮杀过的,别说是这竹竿了,就是长矛大刀,那也是悍然不惧的。不过人比人家少几个,那算啥呀,新兵蛋子,砍到几个,别的还不是一哄而散。
听长官下了令,军士们嗷嗷叫着,冲上前来。张江在团勇军阵的第一排最右侧,心里也是“碰、碰”乱跳,估算着距离,喊了一声:“预备,刺,刺,刺”
这些军士,不管手里是刀还是枪,其实冲近的的时候,心里也在算着距离,知道人家枪长,肯定是先到,所以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格挡,然后在冲进去,只要近了身,那竹竿收不回去,还不是任由自己砍杀?
这第一排的竹竿刺出,大部分还真被军士们或是砸开,或是躲过。正在往里冲时,随着张江后面的两个刺字出口,这第二排,第三排的长竿就到了,此时身子刚避开了第一排的长竿,兵器也是放在外门,格挡躲避都是不及,只听噗噗响声不断,跑在前面的八九个军士已经被竹竿戳中。
这竹竿前面削的尖尖,虽然不是铁枪,可这些军士,身上也没啥甲胄,不过是粗布号坎而已,团勇长竿刺出,并不是双臂前送,而是弓步向前,用全身腰胯之力,合在一处,将长竿捅了出来。这一下子,直接就刺进了胸腹之处。这削尖的竹竿,和枪头不同,这前面是有一边凹槽的,这一刺入,当即血就标了出来。
剧痛之中,手一松,手里的兵器就扔在了地上。那刺中心胸的,不是当即死绝就是口吐鲜血,叫不出来。只有两个被刺穿腹部,口里一声惨叫。双手抓住竹竿,软倒在地。一时不得死,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叫。
那后面冲的慢的十来个军士,见竹竿刺出来,前面的兄弟已经是倒地惨叫,那肯上前,当即后跳一步,脱离了竹竿前刺的范围。这团勇毕竟头次上阵,张江也是紧张,见刺倒的刺倒,刺退的刺退,心里松了一口气,并没顾上发新的命令。尤其是那两个刺中官兵腹部的团勇,手里的竹竿都拔不出来,鲜血溅到脸上,自己也软倒在地,哇哇地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