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衣收回手掌,看着姜悯沉声道:“这一巴掌,是我替死去的表弟教训你的,罗雷,你替我打!”
“我与李茂也算是无话不说的知己了,就是您不说,我也得替死去的好兄弟报仇啊。”
罗雷向江紫衣讨好说着,走到姜悯面前,一边朝手掌呸了一口唾沫,一边冷笑地看着姜悯,道:“当日,我可是看着李茂去紫霞山坊市的,而你那天也在坊市待了许久,不是你杀的李茂,还有谁?”
他虽与姜悯无权无仇,但他凭借李茂之友的身份,加上告知许多李茂与姜悯冲突之事,才好不容易搭上这位前途无量的外门师姐,还能跟着过来抓凶手,此时肯定得好好表现,才能拿到好处。
于是,罗雷吐了口唾沫还不够,继续朝掌心注入灵力,然后扬起手掌,狠狠朝姜悯扇去。
姜悯哪是坐以待毙之人,呵,一个小小走狗,也敢扇她巴掌?她双手被制服着动不了,那还有脚呢。
罗雷的巴掌还未落下,姜悯神色一冷,骤然借力跳起,灵力灌注于双脚狠狠踢在罗雷胸口,将他猝不及防踢倒在地,制服她的两个戒律堂弟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此时才连忙抓紧她的双臂,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你竟敢……”
还未等江紫衣将惊怒之语说完,姜悯压根没管她,而是将灵力注入声音,朝一旁看戏的戒律堂管事铿锵有力质问道:
“随意殴打杂役弟子,戒律堂都不管吗?”
蕴含灵力的质问之语,响彻这片后山。
余音久久回荡。
一直在房间里埋头修炼的其他杂役都被惊到,纷纷走出房间查看发生了何事。
然而场中如此多人,无人回答姜悯的质问。
拳头大的人才有话语权,这本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但被一个小小的十岁女童稚声质问,那写在宗规上白纸黑字的东西,似显得滑稽可笑起来。
面无表情移开目光的戒律堂管事,站在走廊下的钟渠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姜悯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忽得自嘲笑了笑,确实,在仙宗里,是非对错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随意殴打?这本就是你欠李茂表弟的债。”
江紫衣那本就冷淡的眉宇间,多出几分冷厉之色,她沉声吩咐两名戒律堂弟子:“按住她。”
她几步上前,扬起手掌,掌心处汇聚莹莹灵力,无论姜悯是不是凶手,今天,她都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役。
从地上已经爬起来的罗雷捂着胸口,见此场景,面露得意之色,这死丫头竟然踢她,有的是人能收拾她。
姜悯虽被压着双臂,被迫折腰,但她丝毫不服软仰起头,一双幽黑眸子定定看向江紫衣,眼眶泛着赤红,盛满了倔强的狠劲。
今天所受屈辱。
总有一天,她会还回去。
“住手。”
江紫衣正欲落掌,手腕却被人紧紧握住然后甩开,她心中一骇,以她炼气十一层的修为,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来人定是比她修为还高之人。
她连忙转身,看见来人时,气顿时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