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吟淌血,剑意凶狂,他运剑自如,轻易挑破了场上几人咽喉,这几人死得并不痛苦,从地底来,又回了地底去。
唐云峥面孔掩在宽大的兜帽里,对待昔日部下,他没有赶尽杀绝。
他揪起一个首领的衣襟,逼视他道:“堆古机关算尽,仍被捉了空子,朝廷军队一会儿便会赶到,你们尽数会死在地道里。”
他一脚将领头的踹回地道:“去回禀堆古那个跳梁小丑,要战,就光明正大与北国一战,而不是畏畏缩缩耍些见不得人的阴暗手段。”
他想了想,补了一句:“况且还不聪明。”
他居高临下睨视一眼:“十万人性命捏在他手里,他视为一场儿戏,如此残暴莽撞,草芥人命,他应当以死向真神谢罪。”
“你带着我的话,滚回去吧。”
他脚尖一挑,捞起一把铁锹便往下埋土,首领半颗脑袋还露在地面,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泥腥。
唐云峥一铁锹拍在他脑袋上,像打一只鼹鼠般给他拍回了地底,随后耳尖一动,听见是李望军队的人赶来了。
为首的勒停了马,持刀远远朝他奔来,众人将他堵了个严实。
“你是何人,你神出鬼没挟持我军副将,留信引我们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唐云峥挑眉:“老巢都要被人挑了,还在乎一个区区副将?”
“李望留了多少兵力驻守城东营地,普鲁的地道都挖到了脚下来,你们还一无所觉吗?”
“你们中原兵营的头目,平日高高在上惯了,听不进去下边百姓禀报的话,不然我犯不着逮那个肥头大耳的副将前来。”
他朝树丛后一指,随后一想:“李望虽然也是个蠢材,但幸亏还会用人,不曾将这人带上战场,这人看着像有点身份混吃等死的,我若路上嫌他麻烦杀了他,说不定李望改日还要登门谢一谢我。”
场上众人被他傲慢轻狂的姿态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一扫地上横七竖八的普鲁士兵的尸体,登时又觉毛骨悚然。
普鲁兵当真将地道挖到了据点脚下来。
有人名唤董凯,是军中百夫长,他奉命来找被劫的副将,他为人机灵,往日也懂察言观色,他将唐云峥的话听进耳里,信了个七八分,于是上前将眼前松动的地洞探了一探。
地道深长,深不见底。
唐云峥歪头,玩味道:“怎么,不信?你跳下去试试?”
众人相视,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