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我,生活美满,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孤苦伶仃、你给个馒头都会感激涕零的小姑娘了。请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吧,因为我根本不需要。”
如果渣爹不说这些话,或许还好,可一听他的这番言辞,小溪顿时怒不可遏,脸色更是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田大福指着小溪,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本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不然女婿为何要借儿子本钱让他去做生意,还有大丫来家里时,送的那根银簪,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表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吗?
然而,这一切原来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瞧大女儿这副怒目圆睁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原谅他的迹象,田大福甚至还听到了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可见小溪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我替你说,是生了我这个不孝女吗?哈哈!”小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中已满是泪水,只是性格倔强的她,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无情无义的渣爹面前落泪,所以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这一切还不都是被你逼的,我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拜你这个亲生父亲所赐。”
田大福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大女儿一般,他从不知道小溪竟如此能言善辩,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好,既然你如此痛恨我,我走便是了,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说完,他转身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陈母生怕父女俩起争执,赶忙过来查看,岂料前脚刚跨过门槛,就瞧见田大福怒气冲冲地从儿媳房间里冲了出来。
“亲家,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吃完午饭再走呀!”不管怎样,人家走了十几里路过来,只为给儿媳送鸡,总归是该留人家吃顿饭的。
“不了亲家母,家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我就先回去了。”田大福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闷着头朝前院走去。
于情于理,身为儿女亲家,自己都该送至大门口,陈母便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温和地说道:“亲家,要我说,你也别跟孩子置气,毕竟血浓于水,无论何时,小溪都是你的女儿,也许她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田大福听了,苦笑着摇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都是我自找的。”说完,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起来,仿佛背后有恶鬼在穷追不舍。
因为他的心已痛得无法呼吸,比被万箭穿心还要痛苦,他必须找个无人的角落,尽情地宣泄一番。
不一会儿,就到了前院,田大福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他那落寞的背影,陈母突然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眼前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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