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母对说话的妇人有些不屑一顾,然而大家同住在一个村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是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
只好摆了摆手说道:“老嫂子,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这事我还真是无能为力啊!毕竟也只有老大媳妇是我看中的,剩下两个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我倒觉得生儿生女都是命中注定,无需强求,再者说,我觉得孙女也没啥不好,起码比那些淘小子贴心。”
妇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家孙子多,所以才喜欢丫头片子,如果咱俩互换一下身份,估计你就不这么想了。”
一想到家里那三个丫头片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活不能干,饭倒是一点不少吃,为此她没少和儿媳吵架。
陈母闻言,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毕竟我也是女人,又怎么会嫌弃自家孙女呢!如果连家人都不疼她,你还指望将来她会受到婆家的善待吗?”说着,就转身看向前面赶车的大儿子,“老大,我们走吧!你媳妇最喜欢吃干果了,她看到这些肯定特别高兴。”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她自己也是女人,何必为难儿媳,让儿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看着渐行渐远的牛车,妇人张嘴就吐了口唾沫,“装什么装,我就不信,如果你儿媳生的都是些丫头片子,你还能这般淡定。”说着就往自家走去,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去找神医寻些生儿子的仙药来。
此时,张氏正一边喂鸡一边向外张望,男人都走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如果不是外面天太冷,她都想跟着一起去镇上看看妯娌了。
如今看来,只能等婆婆伺候月子回来,她再过去了,不然把孩子丢给相公这个大男人,她着实放心不下,毕竟相公就是一个糙汉,做事难免疏忽大意。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老黄牛“哞哞”的叫声,张氏立刻放下手中的鸡食桶,快步朝大门口奔去。
当她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婆婆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好似能塞进一个鸡蛋,结巴地说:“娘……您怎么也回来了?”不是说好要给弟妹伺候月子吗?这昨天才刚刚生产,今个就回来了,张氏的脸上写满了狐疑,仿佛那是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森林。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啊!”陈母嘴角含笑,打趣地说道。然后把布包像宝贝似的塞进大儿媳手中,“这是小溪让我给你带回来的干果。”
她和老头子年岁大了,吃不得甜食,索性全给了大儿媳。
“娘,您知道儿媳绝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罢了。”张氏接过布包的同时,连忙向婆婆解释道。
陈母见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娘逗你呢!别当真,是你弟妹说家里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用不上老婆子我帮忙,便让我回来帮你照看盼妹。”
“哦!您可吓死我了。”张氏闻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那是压在心头的一座沉重的山,瞬间被移走了。
不过,心里却对善解人意的妯娌充满了感激,婆婆在家时,倒没觉得有什么,她这一走,才发现,原来一个人做家务,竟然如此忙碌。
随后婆媳俩便抬脚进了院子。听到老婆子那熟悉的说话声,陈父也同样感到意外,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老婆子,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老大带话,要留下伺候小儿媳月子吗?”
陈母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陈父听后,连连点头,深表赞同地说道:“小溪所言极是,与其在那有劲使不上,倒不如在家照顾盼妹。不过,我更想知道小孙子长得像谁,是否也如明轩和婉宁那般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