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轻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说道:“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无需言谢。这娃娃身体亏空得着实厉害,日后需得给她吃些好的补补身子,如此一来,体质方能好上一些。”
未曾离家之前,每日皆是食不果腹,孩子们正值长身体的关键时期,又怎能不亏空呢?想到此处,夫妻俩对那些所谓的亲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那个……我能否问一下,孩子服过药后,大概多久能够苏醒过来?不会要等上一两日吧!”赵桃花轻声应了一句,而后说道。
黄大夫一边开着方子,一边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骗过任何人。若是服过药后,傍晚时分孩子的高热仍未褪去,你们尽管来砸了我这招牌。”
至于孩子何时能够醒来,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只是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绝对,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老先生,我媳妇并非是质疑您的医术,只是盼望孩子能够快点苏醒过来罢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李二狗见黄大夫有所误会,赶忙替媳妇解释道。
“你们瞧瞧,老夫像是那等小气之人吗?”黄大夫一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即便将药方递给了小药童。
听到大夫并未怪罪,李二狗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毕竟还得指望他给女儿开药,可万万不能将人给得罪了。
没过多久,小药童便拎着五包药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师傅,药已经抓好了。”
黄大夫指了指一旁的夫妻俩,“直接给他们便是。”说完便去拨弄起算盘,“一共是八十文钱。”
两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天啊!这药价也太贵了吧!一副药竟然要十几文!但一想到孩子的性命要紧,而且手中还握着几十两的卖身钱,两人的心情便渐渐平静了下来。
黄大夫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夫妻俩的心思,解释道:“这里面可不单单有治疗伤寒的药,还有几味极为珍贵的补药,故而价格稍稍高了一些。”
被人猜中心思,夫妻俩原本就如黑炭般的脸颊,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黑里透红。
赵桃花二话不说,付完药钱后,便抱着糖糖快步离开了医馆。瑞哥则如跟屁虫一般,紧紧地跟在爹娘身后。
见一家四口都上了车,黑娃扬起鞭子,如同挥舞着一条灵动的小蛇,轻轻抽打了一下小毛驴,它便“哒哒哒”地欢快地走了起来。
而陈家旺陪小溪说了一会话,便来了前院。这两日他忙得像陀螺一样,一直也没抽开身过来看望老人家,心中不禁涌起丝丝愧疚。
推开门,就见老人家正坐在火炕上,如同一位悠闲的仙人,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瞬间脸上绽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是家旺啊!铺子里不忙啊!咋回来的这么早?”
陈家旺将铺子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老人家听后不禁感慨万千,“也是一对苦命人啊,人这一生,真的太难了。”
说他命运多舛吧!起码年轻时爹娘疼爱有加,可李二狗与其他兄弟同为亲生,却被父母区别对待,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总不能啥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给占尽了。
“老伯,最近这几日感觉如何?还隐隐作痛吗?”陈家旺坐下,关切地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