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你说这陈老爷咋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要不,咱干脆按照他留下的地址找过去瞧瞧,是咋回事?这都啥时候了,如果再不春耕,只怕会耽误了一年的收成啊!”
一个身着补丁摞补丁外衣的汉子,对一旁年龄稍长些的男子说道。
“再等等,如果这两天还不来,咱们再去也不迟。”被称张大哥的村民也心急如焚,可又担心万一把东家给得罪了,便不再租地给他们种。
“老地主虽然为人贪心了些,但每年都像那报春的燕子一样,早早地开始春耕,从未耽误过我们的时间,也不知道这新东家是咋回事,不会是以前没种过地,所以才到现在还没过来吧!”
另外一个村民也跟着随声附和道。此时,他甚至有些怀念那个老地主了,就像那离了水的鱼怀念那清澈的溪流。
“可能有啥事耽搁了吧!我瞧陈老爷面相不错,应该不是那种不顾佃农死活的人。”
一个又瘦又小的村民,吸溜了一下鼻涕,认真地分析道。
单是从对方的身高以及体型,就知道,平日里应该是饥一顿饱一顿,否则,绝不可能瘦的像个麻杆一样,估计,大风天气都不敢出门行走,免得被刮跑。
“咱就听张大哥的,在等两日瞧瞧,若是还不见人影,便直接去镇上铺子里找人。”怀念老地主的那个村民,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
“麻杆”第一个举手,“我赞同,你们说咋整,我就咋整,反正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你小子大字不识一个,竟然还拽上词了。不过,我怎么记得这好像是用来形容坏人的呢!”补丁摞补丁的汉子伸手拍了下“麻杆”,打趣道。
“不知道啊!我也是有一次去镇上,听到两个男人吵架,其中一人就是这么说的,还说,我不好过,你也跑不了等等。”麻杆并没有生气,而是解释了一下这句话的出处。
“哈哈哈!你还真是活学活用。笑死我了。”身穿补丁外衣的男子捂嘴笑道。
张大哥看了眼上一秒还心急如焚,下一瞬就嘻嘻哈哈的汉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在想,这些村民还真是像那没心没肺的孩子,也不想想,如果陈老爷拒绝把田地佃给他们,家里还能否吃得饱饭。
“陈老爷没过来,我们也不能翻墙而入?莫不如大家就此散去!这两日大家脚步勤快点,多过来看看,若是东家来了,就及时通知大家。各位觉得呢!”其中一个始终沉默不语的汉子,蓦然开口言道。
“好,我赞同牤子哥的提议,既然陈老爷尚未过来,这两日咱们就先把家里其它的地给翻整了,可别因着租的这点地,荒废了自家的祖产。”
“麻杆”忙不迭地点头,来此已有好一会儿了,实在是冷得厉害,许是他衣裳穿得少了些!只想速速离开此地。
张大哥闻听此言,叹息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如此了。”
言罢,便要转身归家。岂料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驴叫声,张大哥不禁抬头望去,只见宽敞的大路上,缓缓驶来五辆驴车,不对,似乎还有一头牛车。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转头望去,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这是谁家呀!如此大的阵仗。”
“咱们村的牲畜都加起来,怕是也凑不出这么多吧!”
“那还用说,咱们全村也才二十几户人家,总共也就两家有驴车。你还想凑五辆,怕是在做梦吧!”
“那车都上了箱板,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但具体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