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之德,如月之朗。
“玉朗,好名字!好道号!前辈在我辛火观治下收徒,也是我辛火观一大幸事,不得不庆贺一番!前辈和诸位道友不妨移驾本观,让贫道略表心意……”
净淳道长比秦桑这个师父还热情。
“修行人没那么多礼数,”秦桑摇头,交给秦玉朗一个玉瓶,传音道,“这些丹药可调理气血,延年益寿,你好好向亲朋告别,为师去你杀妖的地方等你。”
说罢,秦桑等人身影一晃,便从村民眼前消失,留下一脸遗憾的净淳道长。
“你真要收徒啊?”
朱雀还是没想通,落到山头还在追问。
“就是想收徒弟了,给小五找个师弟做伴儿,好不好?”秦桑揉了揉小五的头发。
在他脑海里,却又浮现出一些身影,李玉斧、梅姑、白寒秋、申晨……
他们还好吗?
小五连连点头,笑得很开心。
“怎么不找个天灵根的天才?这家伙……不过小小年纪,有胆量、有谋略,也算不错。品行也端正,懂得尊师重道……”
朱雀看向山下陷阱的痕迹,嘟嘟囔囔,比秦桑这个师父还操心。
“你在评价别人的品行?”秦桑笑了,他刚收了徒弟,心情不错。
朱雀大怒,“你给我等着,我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你徒弟吗!”
不到一炷香,山道上跑来一个人影,正是玉朗。
他背着一个快比身体还大的包袱,幸好练过武艺,否则要被包袱压趴下。
看到山上的身影,玉朗只觉脚下一轻,被一缕风托起,落到秦桑面前还在气喘吁吁。
“师父,”玉朗放下包袱,恭恭敬敬行礼,拿出一柄短剑,不安道,“这是净淳前辈送给我的,弟子不敢收,可是……”
“既然是净淳道人一番心意,就留下吧。”
秦桑扫了眼,是一柄不错的极品法器,净淳道人也是懂得分寸的。
“为师来给你介绍……”
秦桑一一为徒弟介绍。
“拜见朱雀前辈,拜见雒侯前辈,拜见太乙前辈,拜见师姐……”
玉朗一一行礼,态度恭谨。
朱雀很满意,也不提欺负秦桑的徒弟了,还送上见面礼。
一路上杀妖除魔,朱雀私吞了不少好东西。
太乙和雒侯都有礼物相送,小五的礼物由秦桑代赠了,还拿出一个储物的法器,将杂物装上,交给玉朗。
玉朗尚未入道,便已身家不菲。
回想起自己求道之初的艰难,秦桑不由心生感叹。
朱雀没有得意多久,很快又骂骂咧咧变成坐骑。
飞在天上,玉朗新奇之中带着拘谨,僵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秦桑则在考虑如何教导这个弟子。
由于是临时起意,收了徒弟才开始考虑这些。
入道不难,从金火木三类基础功法里随意选一部即可。
后面的路却须斟酌。
他手中有不少传承,不提他修炼的这些,单单木行就有无相仙门木相一脉的完整传承,看起来非常适合玉朗。
道庭符箓一道也不是不可以。
他身为五雷院使君,执掌五雷使院印,不通过神庭也有资格建坛传箓。
道门法箓,在神庭和道庭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不过,他只能传雷部法箓,不能超出自己的修为,且无法借助神庭的力量。
秦桑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传道需因材施教,他对这个徒弟还不够了解。
“这部《拂柳心经》,你先拿去参悟,”秦桑将经文写在纸上,简要讲述了一下经义。
玉朗是识字的,省了不少麻烦。
秦桑讲经时,太乙和雒侯都竖起耳朵听,可惜经文的内容太浅薄,炼虚修士也讲不出花来,实在没有什么能启发他们的。
众人乘朱雀飞过千山万水。
离主坛越来越近了。
太乙一直低头看着脚下的山川,似乎看到了什么标志,道:“使君大人,前面快到燕国了。”
“燕国是实力最强的几个国家之一。燕国以及周围几国,称得上诸国的中心,物产丰饶,国力强横,百姓安居乐业。当年我第一次离开洞府,外出游历,从那些边陲小国来到燕国,着实增长了不少见闻,现在也还记得,不知燕国有没有改朝换代……”
太乙感叹道。
“你没有在附近找到雷坛?”
太乙抬手指向洞府,“只在燕国东部的大梁国发现一个雷坛的遗迹,可惜晚辈见识浅薄,分不清分坛和主坛。我也怀疑,燕国等国位于诸国中心,可能有其特别之处,可惜我什么都没找到。”
“燕国附近的修仙者,没有修持道庭雷法的?”秦桑问。
“晚辈没发现,”太乙摇头。
分坛都留下了传承,主坛竟然没有。
看来只能靠自己搜寻了,秦桑暗想。
“主坛定在燕国境内,大梁的雷坛肯定不是主坛,损坏这么严重,也没有过去的必要!”
这一次,秦桑能够做到将范围缩小在一州之内,众人全力搜寻,主坛但凡留下任何痕迹,肯定能找到!
“好大的江!”
玉朗抓着朱雀的羽毛,看向地面,满脸惊叹,他和大家渐渐熟悉了,不像开始那么沉默寡言。
“下去看看!”
秦桑刚一开口,朱雀立刻将众人抖下去,不住叫嚷着,“本朱雀要累死了!”
“这是平江,从大梁流淌过来的,”太乙故地重游,还记得一些。
众人落地,秦桑席地而坐,他要做最后的推算,尽可能缩小范围。
一连三日,秦桑一动不动。
第三日傍晚,秦桑起身,“走!去见一见平江江神。”
利用山形水脉,也能辅助他做判断,尽管无数年来可能已经沧海桑田,说不定也会留有脉络。
江神庙位于燕国境内,并不在这条江段,众人腾云驾雾,沿江面飞行。
不料,向前飞了一阵,还没有找到水府的神灵,就有了一个特别的发现。
江面上有一个东西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虽名平江,江水却一点儿也不平缓,闪光的原来是一块冰,在江面是漂着。
冰块里竟有一个人,像一具被冰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