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直接和那位强者作对,岷倬心中的担忧消减了几分。
事实上,长右族现在根本没有选择,在他突破空境二重之前,只能奉命行事。
想到这里,岷倬手书一封符信,推开静室大门。
"父亲,"岷述行礼。
岷倬将符信交给他,"告诉上将军,照此去做,我自会向诸位族老解释。"
"遵命!"
岷述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
青羊观。
桂侯自西而来,悄无声息靠近青羊观,在山外现身,看到前方大阵形成浓雾,遮天蔽日,才记起之前忘记要一枚信物了。
他想了想,往阵中打入一道流光,静等片刻,雾气泛起波澜,现出一条小径。
"桂道友,"里面传出李玉斧的声音。
"怎敢劳烦李观主亲自相迎!"
桂侯受宠若惊,这位可是大老爷倚重的后辈,现在便是青羊观观主,未来说不定是继承大老爷衣钵之人。
"桂道友言重了,诸位道友为师伯、为青羊观乃至风暴界苍生奔波,劳苦功高,贫道感激不尽。"
李玉斧神情郑重道。
桂侯和雒侯名为妖仆,但修为高深,除了秦桑,谁也不敢将他们当妖仆看待。
见李玉斧对他这么敬重,桂侯颇为受用,还礼道:"李观主居中坐镇,运筹帷幄,我等做事才能有的放矢,在下此番前来,正是有事要向李观主匯报。"
"道友请入山说话。"
李玉斧邀请桂侯来到主峰,分宾主落座。
桂侯将这段时间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来,"蛟龙王在三族共议上发难后,便蠢蠢欲动。虽然百般掩饰,但瞒不过在下的眼睛,他们已经暗中抽调一些族中精锐,分批派遣去妖海……"
妖海妖族此举,看来是铁了心要收復失地。
李玉斧面露沉吟之色,"实不相瞒,贫道最近收到从北海传来的一些消息,之前北海遭到几次袭扰,有些蹊蹺。贫道担心打草惊蛇,並未深入调查。"
桂侯神色微动,和李玉斧对视一眼,都想到一种可能。
这两件事,单独一件或许没什么,联繫在一起,就很值得玩味了。
事实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谨慎,因为此局是他们率先布下,一双眼睛始终紧盯著对方,且有桂侯这种顶尖高手相助,才发现这些异常,否则肯定会忽略过去。
"李观主的意思是,蛟龙王可能要祸水东引,利用北海吸引长右族,引走长右族大军,然后趁妖海空虚收復失地?"桂侯若有所思道。
"也可能是一石数鸟之计!"
李玉斧淡淡道。
他们或许已经识破了对方的谋划,但均无丝毫急切,像是在旁观一场戏剧。
那些人谋划越深,下场越惨!
桂侯面露冷笑,"倒要看看这位蛟龙王的谋略如何!可惜,他们至少要等蛟龙王或者龙鯨圣王突破化神后期,才敢有大动作,估计还要再等几年甚至几十年。"
李玉斧点点头,还不知师伯多久才能建成主坛,且让他们得意一阵,静观其变就好。
"在下此来,还想有一事请李观主允准,"桂侯微微拱手,解释道,"听闻玄天宫童宫主和四圣宫鲍宫主早就在筹谋建造分坛之事,且已经选定了地点,唯独妖海尚未收復,铸坛遥遥无期。在下有心为大老爷分忧,愿意趁此机会,一同混入妖海,勘探地势,寻找合適建坛的地方……"
风暴界举界飞升后,地势地貌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后来又被长右族霸占,早已面目全非。
桂侯从妖海妖族和四圣宫谋得一些典籍,但並不適用於现在,必须亲自前去勘探。
"那里有长右族高手驻扎,在下担心万一遇到意外,独木难支,可否让雒道友和在下同去妖海?"桂侯道。
妖海加上沧浪海,地域广袤,最重要的地方定有长右族高手坐镇,要做最细致的勘探,非朝夕之功,且势必会深入险境,需要有人在旁接应。
他和雒侯最熟悉,彼此可以信任。
"妖海异族环伺,道友不惜以身犯险,贫道有机会定会向师伯为道友请功!"
李玉斧深施一礼,"雒道友正在闭关,在下这便命人去请……"
"不必了,我和雒道友是老交情了,只要李观主这里能抽得出人手,我亲自去请她便是,"桂侯摆摆手道。
"诸事皆已步入正轨,我等尚能应付。"
李玉斧示意桂侯自便。
桂侯辞别李玉斧,不多时来到雒侯的洞府,见到雒侯,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咦?你已经突破了?"
"从巫族赞咒获益,便有突破之兆,五年前终於水到渠成!"
雒侯感嘆道。
她的修行之途颇为坎坷,当年被打碎肉身,仅精魄存世,飞升大千世界很长时间才有机会重获肉身,自此修为便落后桂侯一筹。
好在追隨秦桑,不缺修行之物,后又获得机缘,终是突破化神后期,离炼虚期仅一步之遥。
想及往事,桂侯也心有戚戚焉,这几百年遇到的变故,是以往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他们的心境也发生了多次变化。
从最初被俘虏的绝望,到畏惧秦桑、委曲求全,再到被《天妖链形》诱惑,现在已经完全臣服於秦桑。
至少,现在来看,结果还不赖,他们追隨了一个不错的主人。
因为秦桑传给他们的《天妖链形》,他们才敢奢望炼虚期,前景一片光明。
"恭喜雒道友修为大进!有道友相助,在下所谋之事,更能万无一失了,"桂侯欣喜道。
得知桂侯的来意,雒侯毫不犹豫,当即应下。
是夜,两妖侯便离开青羊观,桂侯均已安排妥当,他们直接横穿东海。
途径黑狮圣王的道场,两妖侯特意前去拜访,查看黑狮圣王的训练成果。
隨后又辞别黑狮圣王,奔赴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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