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无数个借口给萧十三开脱,却未曾想,如今却听到了这样一翻话语。
萧十三看着陈炁的眼眸,说道:“道长很失望吧,但是没有办法,人总会变的嘛,就像是初次与道长见面的时候,我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谁年少时不是如此呢。”
“可真正走出来后,我方才知道这世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哪有什么江湖义气,到处都是尔略我诈,尤其是在这汴京城,站在顶上的人就是能往你脸上吐唾沫,你甚至都不能反抗,反抗就是死。”
陈炁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人总会变。”
“但不管怎样,也该有些底线吧……”
灯火摇曳之间,在这牢房后面印出那晃动的身影。
萧十三听后顿了顿,他没有说话,只是那视线总是飘忽不定。
他道:“踏上这条路,我就没有打算回头,道长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的,这世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老实低头,要么就十恶不赦!”
“好坏参半,才是愚蠢至极!”
隔着牢门,气氛再度沉默。
萧十三抱着手,锁链也随之哐啷作响。
陈炁在某个刹那回过神来,抬起头问起了结果。
“怎么判的?”
萧十三愣了一下,随即回答。
“半月后,西市处斩。”
陈炁微微点头,起身说道:“半月后,贫道会来为你送行。”
萧十三听闻此言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道长这般失望,又何必来呢。”
陈炁回过头来,道了一句:“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萧十三听后笑了一声,却是连连摇头,说道:“我这样的人,作道长的朋友,怕是要败坏你的名声。”
“贫道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道人离开了这里,临走时候唤醒了守在这里的差役们。
牢房里再度昏暗了下来。
萧十三的口中传出一声长叹,他似是在回忆这段潦倒的岁月。
面对曾经的友人,他说不出谎话来。
但想起曾经的自己,却又不禁会羞愧低头。
……
白日细雨,夜里不见星月,尽显沉闷。
道人抱着猫儿走在这汴河河畔,那雨后的寒风吹来,不由得令人颤了颤。
猫儿见道人一直沉默不语,沉着脸色,不禁有些担忧,便问了一句。
“道士,你怎么了?”
陈炁顿住了步子,恍然回神,左右看了一眼,却是忘记了自己如今正在何处。
寒风吹来,猫儿的胡须也不禁颤了颤。
陈炁伸手为其挡了挡风,说道:
“刮风了。”
猫儿扭头望向风吹来的方向。
“哈呼~”
它张嘴吹了吹,企图将吹来的风给吹回去。
陈炁愣了一下,问道:“这是做什么?”
“哈呼~”
猫儿收了气,转头说道:“把风吹回去。”
接着它又吹起了风。
陈炁愣了一下,随即长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猫儿的头。
好像此刻,才真的回神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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