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生怕他又犯了昨夜的毛病,还是给他安排了两个人在身边。一个内侍一个内人,年纪和乌涂尔相仿,同龄人寻常也能说了话解闷。
这内侍名叫张元仁,内人名叫芙蕖,他俩算是一批入宫,在东府待了一年多,学了几分规矩的同时也没失了赤子之心。知道要侍奉乌涂尔的时候,两个人还都有些高兴。
张元仁见乌涂尔呆呆的不知如何使用笔墨,立刻上前给他磨墨。一边做一边说道:“三王子,如此便能用啦。”
“你就是卖乖。”芙蕖在一旁小声抗议:“那我去做什么好?”
“你去给三王子端些茶和点心来呀,傻愣着干什么?”张元仁自然回嘴。
乌涂尔还没和同龄人这般相处过,也觉得十分新奇,不由问道:“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东府?”
两个人简单一说,乌涂尔点了点头:“你们比我懂得多,往后我找你们多问些。”
张元仁和芙蕖赶忙道:“三王子,您可折煞奴婢了!”
芙蕖随着一想,又有些担心:“您不会在殿下面前也是这样说话吧?”
乌涂尔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又是点了点头。
“在这东府,您可要记着规矩了。”芙蕖说:“您要分清主子和奴婢,都不能失了分寸。在殿下面前也别自称‘我’,这都是我们下人这么说的。”
“那应当自称什么?”乌涂尔问道。
“自称‘学生’总是没错。”张元仁道:“既不会失了您的身份,也不会在殿下面前失了礼数。”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乌涂尔默默听了很多,都记在了心里。随后他又拿起《千字文》,让两人教他识字。张元仁和芙蕖自然比乌涂尔认识的多一些,但也只是皮毛,当看着某些字的时候,乌涂尔还是去求教了李庄。
这一来二去,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这十天里乌涂尔再没见过太子一面,不过倒是听闻太子最近在朝会上斥责了几个官员,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再看重华殿里头日日点灯到三更,想来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国事劳神费心。
等到了要上呈作业的那日,乌涂尔起得比平日还早,一通梳洗之后,早早就等在了重华殿外。
黄公公近前来劝他:“殿下昨儿睡得迟,今日又休沐,不如三王子先去暖阁稍坐?”
乌涂尔摇了摇头:“多谢公公,我等在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