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离着白虹殿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程束施施然从辇上下来,带着乌涂尔从后边进殿。等他近了前殿,还没完全露面,就被眼尖的官员看到,一骨碌的吉祥话说也说不完。
程束淡淡颔首,也看不出喜怒,只有见了谢琢的时候,表情才软下来一些。
谢琢上前,道:“下官祝殿下福禄双全、心想事成。”
“有谢大人这句话足矣。”程束递他一杯酒道:“今年你倒是来得早,尚未开宴,就先坐着和本宫聊一聊。”
谢琢也不推辞,刚想坐下,发现程束还带着乌涂尔。这孩子从前没这么近距离看过,如今一瞧,倒是长了一张十分精神的面孔,还透着不少懵懂。谢琢一想,他和程束相识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程束对某个人这么好过,甚至带着进殿。他本来还有些纳罕,可现下一看乌涂尔,也释然了。这个孩子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太子也是人,自然不例外。
想来太子带这个孩子在身边,或许有其他含义,但更多的是想真心对待。
思虑到这一点,谢琢对待乌涂尔的态度也真诚了不少,当即拱手道:“下官见过三王子,祝三王子学业有成、春风得意。”
他见过乌涂尔,乌涂尔却是没见过他。见他这么对自己,有些发蒙。还是程束在旁说:“乌涂尔,这是谢琢谢大人。”
乌涂尔忙回礼:“谢大人好……早上我跟李少监出去,为什么没去您的府邸?”
他一问,程束就是轻笑一声:“谢琢用不着送,他往日在本宫这里得了不少好处。”
谢琢也跟着笑了笑,看程束已然坐下,就也招呼乌涂尔:“三王子,来来来,咱们坐下聊。”
别看谢琢说话慢,但不是个话少的,这一说起来,就从他当年入宫做太子伴读说起了。乌涂尔听了一耳朵旧事,没觉得乏味,反而十分新奇。
可时间过得太快,眨眼皇帝也要到了。谢琢不免有些遗憾:“这话还没说完呢。”乌涂尔也觉得不够:“我以后找大人去。”
程束一直在旁边听着,不免觉得惊奇,这两个人居然能聊到一起,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乌涂尔和谢琢分开,这才坐在了安排好的位子上。这里果然距离太子很近,只要稍稍转头就能看到。
他频频去看太子,又联想到了刚刚谢大人说的话。他记得谢大人说殿下从小就十分不同,一副龙章凤姿的气派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