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尔抹了眼泪:“你这里很好……你又怎么认出我的?”
郑湘文对他冷笑道:“你当我眼瞎,我自个儿的兄弟,光是一个背影我就知道!”
乌涂尔想起自己身上的血脉,仍旧心有余悸,对郑湘文道:“往后你也叫我李于归,也别太同我亲近……”说到这里,他咬了咬唇,又说:“就当,就当乌涂尔死了。”
“怎么这样……”郑湘文很是惊讶,但瞧他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只好叹道:“好好好,叫你李兄弟,成了吧?”
如此,乌涂尔定下心来,算是在西北大营扎了根。
然后,日月更替、寒来暑往。
这日凌晨,西北军营中众将士都在休息,只有少数人巡逻执勤,忽然听闻哨塔上传来尖锐声音,随后就是哨兵大喊:“敌袭!敌袭!”
顿时四周哨塔点起烽火,吹响军号。
西北大营中众人都被惊醒,却训练有素的全然不乱,各自急促准备起来。只有刚来没多久的新兵蛋子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慌张,连穿甲都有些费劲。
陈三水就是这样的新兵蛋子,他更为倒霉一些,慌乱之中甲掉在地上,不知道被谁踢走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了!再听军帐外马蹄声渐起,想是骑兵已然就绪了。
卒长看见,骂道:“陈三水,你吃屎长大的?连甲都穿不上!”
陈三水怕极了,生怕自己要挨军棍。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伸手把甲给了他:“在这里,快穿上。”
他颇为感动,刚想道谢,就听卒长慌道:“李偏将!”
那李偏将摇了摇手,让他们都放松些:“都是小事,敌人这次偷袭,应当是强弩之末了。”
他说完这些,又朝陈三水道:“莫慌,平心静气就好。”
与此同时,帐外传来声音:“李于归,磨蹭什么?我还要砍利边努的人头呢!”
李偏将闻言微微一笑,冲外头喊:“来了!”
他出了军帐,立刻翻身上马,道:“湘文,急什么。到时候我让让你,人头肯定是你的。”
郑湘文大怒,一马鞭甩在他坐骑身后:“混账小子,要你让我!”
李于归坐下马儿果然受惊,朝前奔去,李于归却哈哈一笑,根本不把郑湘文的骂声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