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太子必然会回东府,但这样贸然跟进去恐怕不妥。只能远远看着太子,可看着才觉得奇怪。太子居然没往东府的方向去,而是悠悠然带着人往御花园中走了。
乌涂尔觉得奇怪,哪有人不胜酒力不去休息,反而大晚上去御花园闲逛?
他悄悄跟上去,却没发现周遭一个宫人没有。
进了御花园,太子也不叫人跟着了,直接挥退他们,反而自个儿逛起来了。乌涂尔避开这点侍从,也进了御花园。本来现下可以直接现身的,他却没动,只是隐在暗处,大大方方的看着殿下。
他看太子抬头望月,又低头观水,点点举止都似春风,惹得他难耐。
就在这时,太子脚步一顿,像是要站立不稳而倒。乌涂尔顿时一惊,立刻从暗处跳出来,直接把人抱在了怀中。还说道:“殿下小心。”
可程束没说话,乌涂尔瞧他神情,是一副无奈又了然的模样。
他微微有些尴尬,赶忙扶正太子的身子,松了手:“殿下这是知道我来了。”
“真叫人难受。”程束笑道:“像个尾巴一样跟了一路,等人没了也不知道出来,怎么还得我叫你么?”
乌涂尔答不上来,也跟着笑笑。
程束又道:“所幸没人看见,否则我这拙劣的演技就要被笑话了。”
“殿下原来是逗我玩。”乌涂尔道:“可要是真摔了怎么好?”
“既然是逗你,自有分寸。”程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事来递给他:“瞧瞧这是什么。”
乌涂尔下意识接过,才看了一眼就带了讶然:“这……这是大巫的信物。”
这东西拿在手里不太显眼,给别人看了,别人也不知是什么。但它在越国却是神物,是历代王室祭司的信物。说是除非死了,才能离身。因此这个东西,如今在太子这里……那大巫还真的被他杀了。
“二十多年埋在脑子里的念头,不容易散去。”程束道:“我也不求你瞬间可以接受,但给你看这个,是叫你认清楚。一人之祸福,或许是有天定。却万万不是谁能一句话给你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