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隐晦,乌涂尔却是听懂了。
当初德王诱导木禾与自己联手,而现在,卞旭辉要借此事诬陷木禾。越国重巫,只要此事由大巫出面说明,全越国的人都会对木禾杀害父母夺取王位一事深信不疑。
到时候越国军队肯定哗变,木禾这个王子再怎么名正言顺,都难逃一劫。到时候只要自己出手,越国王位就唾手可得。
乌涂尔承认,这等方法是有些不齿。但当初木禾可以将利器对准太子,那么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他睨了一眼卞旭辉:“哦?既然卞大人这么说,想来只能让越国大巫出手相助了?”
卞旭辉这才笑了笑:“三王子,老夫从来不信,这天下还有没有私心之人。人的弱点就是私心,只要知晓,便什么也能掌控了。”
“真是受教。”乌涂尔抚了抚自己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细灰,对着卞旭辉拱了拱手道:“卞大人,我也告知你一件事情。京郊东大营巡防、兵力,我最为清楚。而郑大将军的西北大营,若想勤王,可是要走好一段路呐!”
乌涂尔说完,再没有去看卞旭辉的脸色,而是招呼了跟他一同来的近卫:“赵钱,牵马。咱们去越国!”
……
呼啸的风刮过耳畔,这已是乌涂尔行至路上的第十日。
这一路上,他几乎日夜兼程,不知道换了几匹马,把赵钱也要累得半死。而他却乘在马上,好似一点疲惫之感都没有。
赵钱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亲自来过,但清楚乌涂尔是欺骗卞旭辉的。因此也不敢说些休息的话,反而是乌涂尔看出他精神不济,这才道:“赵钱,咱们今日就在此地过夜。”
他们没走官道,这会儿来的地方是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破庙。乌涂尔就遥遥指着那破庙说道:“这里算是能遮风挡雨,你我都好好休息休息。”
赵钱心中有些不适,他明白是因为自己,才拖了乌涂尔的后腿,十分的不好意思:“李参将,不用休息,我还顶得住。”
乌涂尔却摇摇头,伸手将他的马儿牵住,逼迫着他放缓了速度:“这片树林过去,再走两日,就到草原了。”
“到了草原,就进了越国。前路风险不小,我现如今能仰仗的唯你一人,咱们若不休息好,哪有那些力气和他们争斗?”乌涂尔一边说着,马儿就已然走到了破庙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