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英蹙眉,看着宁安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开口担忧道:“白掌门,这...这到底发生了何事?木主生机,除了斩掉心底的阴暗...这一层难不成还有别的考验?”
“血寒之症...”白以月抿唇,雅致的面容上一片冷肃:“这小娃真是有些霉运在身上。”
她望着水幕上的人,语气浅淡:“恐怕...恐怕这些寒气将会突破皮肤的屏障,外显于身。”
果然,随着白以月的话音落下,宁安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她的眼睫和眉毛上逐渐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雪。
......
剑崖下,浑身透骨的冷意让宁安有些打颤,她对剑意的领悟被迫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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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之地。
界洞内,姚月脊背紧贴着冰冷的山岩。
待意识回笼,她弯腰将手中的剑插入脚边土地,终是勉力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天乾境之上...果然还有境界。”
清冷的话音回荡在岩洞内,声线又轻又弱。
良久,姚月如墨的眸子笼上一层水雾,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重重磕上了后方尖锐粗糙的岩壁。
背上的伤口再次开裂,剧痛无比。
除了后背,她的素衣简直没有一处安然,都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来。上面道道艳红交错,如同零落的残红,极为惨然。
她向来不形于色,对于身体上的痛习惯了隐忍不言。
因此,姚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将本就失去血色的唇瓣咬的泛白。
不知为何,在这样毫无人烟的静寂死地,她的思绪突然飘忽至一个月前。
那时她身在祈安城,宁安还相伴于侧。
知她受伤,这个素来稳重的弟子竟然变了容色,日日为她这个师尊忧心忡忡。
不仅如此,那人还每夜为她换药包扎,想着法儿逗她开心,经常在城中买些糖人纸灯,捎与她解闷。
说来奇怪,她向来对这些人界俗物不感兴趣,但对上那双极为清透沉静的眸子,她偏偏又鬼斧神差地接过,将那些小玩意儿把玩手中,露出笑意来。
世上最难弄清的,其实是自己的心。
但此时此刻,姚月却突然柳暗花明云开雾散般,明晓了自己的心意。
“...宁安...”
她换了个姿势倚着后方坚硬的岩壁,唤出那人的名字时,语气轻的如同薄雾,隐隐泛着委屈。
话里的思念意味愈发浓厚,姚月敛眸,语气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