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尘没有理会自家徒弟这番话,反而转头望向站在外面的白以月。
“是。”
白以月在她恍若实质的目光中垂眼,咬唇道:“......我知道。”
话落,阁中寂静一片。
看着姚月起身要走的背影,荡尘再也忍不住开口。
“不准去!”她冷声沉眸。
“师尊,天出异象,界主现世,弟子必不能错过此等时机。”
“白尘此人极恶极凶,她要杀的是两界天乾境修士,而你,更是她的心头大患。”荡尘闭上眼睛,长长叹出一口气,语气无奈:“如今,她想借助奇门阵灭杀宁安,乱中吞噬她的残魂,阿月,即使你吸收界晶之力,也只有一成胜机,你平生最不喜做毫无把握之事,今日为何如此莽撞?若不成,你我都要身死。”
姚月闻言,怔然垂眼。
她低低笑了笑,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飘散,似乎含着一抹暖意。
“有这么一个人,守弟子百年不弃。”
“如果可以,我亦不愿相负。”
姚月回眸看着荡尘,眸中华泽涌现,半敛柔光,“时生此番忤逆尊长,自作主张,回来再向您请罪。”
说完,女人走出天命阁,身形在神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终至消失。
“神君,你这个徒弟,性子还真是半点不曾变。”
白以月收回视线,眉眼弯弯看向荡尘。后者抬眸望了她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白以月见状,知晓这人还在独自生闷气,便侧过头去,唇畔忍笑,不过想起姚月意图吸收界石之力灭杀界主一事,还是无比担忧,笑意也消失干净。
“神君笑什么?”
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无奈轻笑,白以月眨眨眼,好奇望向荡尘。
女人依旧淡然坐在阵中,眉目被潋滟的光纹晕染,“那界石是假的。”
“什么——”
白以月愣在原地,身形顿时僵住,目露讶然。
荡尘抬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袍。
她在白以月惊异的视线中释然一笑,摇头启唇:“看来,本座的徒孙也心有预感,阿皎,你将禁制撤去罢,否则,一切便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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