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道声音自殿外传来,夜凌霄出现在众人视线。
“张大人不必再狡辩,你私藏十万两黄金,现今还藏在你床榻之下!你是要让皇上亲自去看一看吗?”
此话一出,张吏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他明白,他完了。
彻底完了!
那私藏的十万两黄金,竟被他找到了……
“你……你怎么找到的?”
张吏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藏得这么隐秘,夜凌霄是如何找到的?
夜凌霄道:“张大人的确聪明,在外人眼里你的确节俭,房中连一个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么小心谨慎之人,自然会将贵重之物藏在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你房中不让任何人进去,我很难猜不到,你会将黄金藏在屋内。”
“你床榻之下,机关巧妙,属实费了我好些心力才找到机关,没想到张大人的床底下还隐藏了一个暗室,剩下的赈灾粮,也藏在了下面!”
“张大人可要亲自去看看?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陷害于张大人,公然在张大人房中私藏赃物!”
闻言,张吏脸色愈发白了几分,嘴唇颤动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夜凌霄道:“张大人还真是深谋远虑,等耗死了那些难民,你再将上下打点,将此事悄无声息瞒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连赈灾粮都贪,张大人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不过,张大人现在一定很后悔吧?后悔伪装了这么些年,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贪了这么多银子,眼下却是没命花了。”
一句话将他击得溃不成军,他看着面色阴沉的皇帝,道:“臣知错了,臣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臣虽日日枕着那些黄金白银,可臣每日都受到良心的谴责,臣夜不能寐啊……”
“皇上就看在臣劳苦功高的份上,饶过臣一命!那些银子,臣自当全部奉还!”
“臣……臣再奉送全部家产,求皇上饶臣一命……”
“够了!”皇帝已不想再听他辩解,怒喝道:“朕的国库空虚,难民食不果腹,你却心安理得的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之事!”
“朕生平最恨贪污受贿之人!”
皇帝声音冰冷而决绝:“传朕旨意!将张吏即刻拿下!抄家查办!秋后问斩!”
命令一下,立刻有两名带刀侍卫自殿外走来。
张吏更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为今之计,他只能伸手向魏旭忠求救了。
毕竟,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听命于魏旭忠罢了。
“侯爷,侯爷救救我,替我向皇上求求情,我还不想死……”
可事到如今,魏旭忠又怎会引火烧身。
他一改先前态度,语气冰冷地对张吏道:“你竟敢欺瞒皇上,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真是叫人失望!”
张吏满脸震惊。
他明白,魏旭忠这是想要与他撇清关系,置他于不顾了?
张吏绝望地道:“侯爷别忘了,那些事可是你让下官去做的……”
不等他话说完,魏旭忠厉声将他打断:“无耻之徒!你自己做的肮脏事,如今还想栽赃给旁人!”
他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对皇帝道:“启禀皇上,张大人死不悔改!应将他即刻打入天牢!微臣愿意亲自审讯于他!定会揪出其他共犯!给皇上一个交代!”
闻言,张吏绝望的脸上划过一丝希望。
若他真能落到魏旭忠手里,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命!若落在齐铭手里,他根本没有活的可能。
这时,聂君珩忽然笑了起来。
魏旭忠道:“聂将|军笑什么?”
聂君珩道:“侯爷是不是忘了之前的承诺,如今我拿出了证据,张大人自然应由我处置!”
张吏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爬到魏旭忠面前,哀求道:“不可,侯爷还是将我打入天牢吧!”
他可不想落在聂君珩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里!
聂君珩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直接大步来到殿堂中央,道:“皇上方才说的可还算数?张大人任凭微臣处置!”
金口已开,哪有不作数的道理,皇帝道:“自然算数!聂将|军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聂君珩购勾唇一笑,转身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张吏,一步步朝他逼近。
张吏心中直冒冷汗,看着不断靠近的聂君珩,犹如被厉鬼索命,止不住的往后躲。
最后,他躲在了徐阁老身后,扯着徐阁老的衣角,道:“阁老救我……”
可徐阁老如今也无能为力,唯恐自己会被连累。
“张大人还是认罪吧……”徐阁老用力想要将衣角从他手里抽回,奈何他抓得紧,他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挣脱开。
徐阁老安抚道:“你落在聂将|军手里,也是被打入天牢,下场都一样,你莫要怕……”
不料,他话音刚落,便见聂君珩拔出侍卫腰间的长剑,一步步来到两人面前。
徐阁老看着他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当即一惊,道:“聂将|军这是做什么?”
聂君珩唇角勾起一丝邪笑,一双异瞳闪烁着野兽般的寒芒。
他一字一顿地道:“为民除害!”
话音,只见一阵刀光闪过,张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下一瞬,人首分离,人头咕噜噜滚落在了徐阁老脚下。
断裂的脖颈处,鲜血直接喷涌而出,当场溅在了数名朝臣身上。
众人皆被这一幕吓得面无人色,徐阁老更是被吓得瘫倒在地。
即便是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也被这一幕狠狠震住。
皇帝震惊道:“聂君珩!你,你这是做什么?”
聂君珩将长剑丢在了地上,面色如常地道:“回禀皇上,这便是微臣处置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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