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日本人的枪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声音喊道。
喊话的是邓文业,然后他抬手就要开枪。
却是被万海洋带人从身后摸过来,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斜着向上飞出去。
正在喊话的陈春圃吓了一跳,慌忙躲在汽车后面,他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莫非李萃群真的有反意?
“陈主任莫惊。”李萃群立刻喊道,“是有重庆分子要趁乱搞事情,被我拿下了。”
“好,拿下好,拿下好。”陈春圃大喜,“李主任请放心,有汪先生在,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这边,池上和三郎来到小野寺昌吾身边,命令小野寺昌吾立刻带队撤离。
小野寺昌吾拒绝服从命令,以池上和三郎无权指挥宪兵队为由,坚持要逮捕敢于开枪反叛的李萃群。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边三轮疾驰而来,一个甩弯刹停,一名宪兵军官快速跑到小野寺昌吾身边,出示了证件后对其耳语一番。
小野寺昌吾心不甘情不愿的,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一跺脚,“撤!”
看到宪兵队抬了尸体,开车离开,李萃群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李主任,开门吧,我现在进去。”陈春圃喊道。
“开门!”他站起来,扫了一眼四周,看到自己手下死伤惨重,也是恨得牙痒痒,发泄一般低吼一声。
楼下,陈春圃与池上和三郎又低语一番,池上和三郎上车离开。
……
“怎么闹到这幅田地?”陈春圃看到李萃群,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以及惨叫不已的受伤特工,倒吸一口冷气,问道。
“宪兵队直接包围了我们,来势汹汹。”李萃群咬牙切齿说道,“更有奸人浑水摸鱼。”
陈春圃顺着李萃群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被控制住的邓文业。
“原青岛站行动科科长邓文业,就是这个家伙搞事情。”李萃群说道,“他先开了一枪,日本人等的就是这一枪。”
“这就麻烦了。”陈春圃皱眉,“伏见宫俊佑遇袭之事,本就是青岛站残余分子所为,现在你这里还有青岛站的人搞事情……”
“是我太过急切,被蒙蔽了。”李萃群摇摇头,“这个家伙表现的非常乖觉,让我麻痹大意了。”
“还有其他人吗?都先控制起来。”陈春圃说道。
“都死了。”李萃群摇摇头。
邓文业带了其原来的手下,是方才与日本人交火最勇猛的,他甚至怀疑这些人是根本不怕死,或者说是故意寻死,完全不管不顾的与日本人对射,很快就死伤惨重。
“其他人呢?”陈春圃沉着脸问道。
李萃群知道陈春圃问的是其他青岛站投诚人员。
“那些人都很老实,没有异动。”李萃群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下令严加看管了。”
“柯志江呢?”陈春圃问道。
“柯志江很老实。”李萃群说道,“而且这个人是青岛站站长,在青岛站威信极大,我刚才就没有放他出来。”
说着,李萃群走到了被手下死死地摁住的邓文业身边,他阴恻恻的目光盯着邓文业,“李某自忖对你不薄,不仅仅给了你们一条生路,还给你们指了一条阳光大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李萃群冷冷问道。
“阳光大道?”邓文业冷笑着,“当汉奸?这就是你说的阳光大道!”
“汪先生的和平救国,乃中国之唯一希望。”李萃群目光如刀,“你中重庆的毒太深了!”
说着,他指了指邓文业周遭的原青岛站行动队员的多具尸体,“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死了他们,你良心可安?”
“哈哈哈!”邓文业哈哈大笑,“弟兄们死在抗日的战场上,他们可以不背负着汉奸的骂名而死。”
“死得其所,何其快哉!”邓文业大吼着,“死得其所!”
“带下去,严加审讯。”李萃群铁青着脸,吩咐说道。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邓文业挣扎着起身。
几名特工下意识看向李萃群。
“押走。”李萃群恨得牙痒痒。
……
“冥顽不灵!”陈春圃的脸色阴沉,“李主任,我建议你对青岛站这些人,要再度甄别,以防有心怀不轨分子潜伏其中。”
李萃群知道,陈春圃这话里话外,实际上是对他表达不满。
“是我大意了。”他点点头,“低估了一部分人的顽固。”
“这件事,这个邓文业,极可能给日本人抓住作为借口。”陈春圃说道,“青岛宪兵队那边的目的就是要推卸责任。”
“我明白。”李萃群点燃一支烟卷,闷闷的抽了一口,“不过,以我的判断,邓文业这些人一直被监控,他们是没有机会和沈溪他们接触的,所以,那件事应该和他们无关。”
“不是应该,是必须无关。”陈春圃表情严肃说道,“今天的事情,必须是孤立事件,是特工总部和宪兵队被青岛站的奸细故意制造的误会,我们都是受害者。”
“我明白。”李萃群的眼珠子泛红,满眼都是恨意,“一辈子抓鹰,却被麻雀啄了眼!”
“总之,这件事有些麻烦。”陈春圃低声说道,“当然,有汪先生在,一定确保兄弟没事。”
“青岛的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看了看四周,“青岛毕竟非我等地盘,明日会议结束,你即刻带人护送先生回沪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怎么回事?”李萃群大惊,急匆匆走过去看。
……
邓文业倚靠在墙角。
他的身边是一个被割了喉咙的特工总部特工,眼见得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一柄匕首深深的插入邓文业的胸膛。
“怎么回事?”李萃群惊怒交加,“哪来的匕首!”
“主任,我们疏忽大意,没有搜身。”一个犯了错的特工低着头说道。
李萃群恶狠狠的瞪了手下一眼,他走到邓文业的身边。
邓文业还没有死去,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走向自己的李萃群。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他张了张嘴巴,大口的鲜血从嘴巴里涌出来。
万海洋从一旁走过去,蹲下去听邓文业说了什么。
很快,邓文业的嘴巴闭上了,彻底没了声息。
“他说了什么?”李萃群问万海洋。
万海洋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没有说话。
李萃群冷哼一声,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为妙,以免动摇军心。
陈春圃很好奇,他走到万海洋身边问,“说了什么?”
万海洋捂着手,对陈春圃耳语。
“冥顽不灵!”陈春圃冷哼一声,却是终究不敢去看邓文业的尸身,径直走开了。
邓文业安静的蜷曲在墙角,他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他最后说的是:
弟兄们慢些,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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