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贺大公子贺文斌和贺二公子贺文齐先后从门外走进,先是对着沈奕安一家挨个行礼问好,而后又同贺侍郎躬身请安,才退至一旁静静站好。
礼数周全,神态坦然,同纨绔无术的贺文晟及贺文岳俨然是两个极端。
见两人没有一丝心虚的模样,贺侍郎瞬间放心了不少。
没过多久,贺文晟也躺在肩舆上被小厮们抬着过来了,贺文岳跟在身后,一双眼睛不时朝着屋中瞄几眼,见最上首坐着的不是陆晏,当即松心了不少,可当看到下方一脸悠闲的抚着怀中白猫的沈倾时,却是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
陆晏脆皮易碎不能招惹,沈倾底牌众多同样不好惹,最主要的是,她看贺家的人不大顺眼。
之前沈倾纵马一越近丈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贺文岳心头顿时颤了颤,不由自主的想到沈倾纵马将他一脚踩在脚下的血腥画面,当即抖了抖身子,心头忍不住吐槽:明明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怎么骑术就能那么好呢,在家里好好绣个花弹个琴不好吗?
见人都到齐了,沈奕安将手中茶盏放下,看向沈倾身侧的穆灵月,“灵月丫头,可以开始了。”
话音一落,贺家众人全都朝着穆灵月看过去,心中升起同样的疑惑,穆灵月想要干嘛?
穆灵月起身,对着沈奕安行了一礼,而后朝着贴身丫头芳枝看了一眼,“去把东西都带过来。”
芳枝应下,出门去了,不多时,就见芳枝先呈上来一件满是脏污的女子衣裙,衣裙被鲜血染红大半,只能隐隐看到几许原本的青碧色,裙角处还有几道明显撕痕。
从丫头手中接过染血衣裙,穆灵月眸底染上几许恨意,不过并未爆发,而是看向身上首的沈奕安,恳求道:“事情涉及众多,还请侯爷将屋中仆役遣退。”
沈奕安应了,将一众无关婢女小厮都赶了出去,芳枝走到门前,将门仔细关好,才又退到穆灵月身侧站好。
穆灵月捧着衣裙,跪倒在沈奕安面前,眼眸微红,“侯爷,灵月手中这件衣裙,便是灵月二嫂、贺二公子已逝发妻丛氏殒命之时所穿,这上面的血,皆出自二嫂,为证明灵月所言皆实,还请贺二公子亲自辨认一番。”
说完,穆灵月看向贺文齐,芳枝上前接过穆灵月手中衣裙,送到贺文齐面前。
在看到衣裙的瞬间,刚刚还一脸谦谦君子模样的贺文齐脸色瞬变,眼底惊慌一闪而过。
贺侍郎的脸色也是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穆灵月大费周章,为的竟然是丛氏的事情。
丛氏一事都已经过去半年了,穆灵月现在提起是什么意思,想为她伸冤?
听到“丛氏”二字,贺文斌唇色微白,肩舆上躺着的贺文晟也是眸色一凝。
唯独贺文岳一脸迷茫,二嫂不都病逝半年了吗,而且,怕二哥听了伤怀,贺侍郎不是早就下令府中不许再提起二嫂的吗?
还有芳枝手里拿着的染血衣裙,青碧色绣兰花,是二嫂生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