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拐弯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夏森绪的烦躁,头磕到车窗上我还心有余悸。
“说到这个——”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放慢了语气,我却感受到了她剧增的怒意,“你擅自给我捞菜干嘛,我自己有手。”
“……对不起,我只是习惯了。”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做的,还真没注意到有人不喜欢。
夏森绪又咂嘴了。
“你还是很讨厌我吗?”我直白地问。
她直白地回答:“是啊。”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我们应该算是和平分手,况且我们之间分手也不是因为什么阻力。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依旧不明白她对我的厌恶为何比以前还露骨。
“这么多年你依旧没变。”她一针见血地说:“你干嘛还那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
“我——”我睁大双眼,想要辩解,口中吐出这一个字后什么也不剩下。
“事先声明,我可不吃你那套。在我面前你不必讨好我,也请克制你的‘坏’习惯。”她自始至终望着前方,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我。
夏森绪永远是夏森绪,毫无顾忌地撕开别人的伪装,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会明目张胆地揭开一个人并不想被人所知的伪装。
我也是傻到极致的人,会因为她这句真心话莫名其妙地感到开心。除了她,我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对我这么说的人了。
“好的,谢——”
“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她拔高声音打断我的话,“请你不要再自我感动地自动脑补且过滤我的话。”
“……哦,谢谢。”
“啧。”
我笑了声,她一个眼刀刮过来,我立刻止住笑意。
到家后,夏森绪回了房间拒绝与我交流。
我粗略地收拾一下行李,洗漱完躺在床上,本以为会很累,却久违地失眠。其实也不久,也就隔了一个多月。可能是以后要和夏森绪天天见面,闭上眼时总是不自觉回想起那个夏天。
十七岁本是奋笔疾书的时光,可我和林巧巧晚自习时总是经常在操场上打发时间,她练舞,我则是在操场散散步。
走了几圈下来,我便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休息。凉爽的夜风带走了全身的燥热,我舒服得眯起了眼。远方的太阳爬下了山腰,白色的灯光落在暗红的跑道上,眨眼之间,陌生的身影钻入了眼中。
夏森绪就这么闯入我的视线,穿着没改过的校服,松松垮垮的衣服压在她瘦弱的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林巧巧见到她兴奋极了,向我介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