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贵这个时候恰好听见了刘傻子的话,说:“刘傻子,大傻瓜,你的回答自相矛盾,一方面说不愿意谈自杀的原因,这是懦夫的表现。一方面,又要说,坚强地试验自己的生命力有多强。”
杨扬说:“沈明贵,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人的情绪是复杂的。再说,自杀的人往往是一时想不开,情绪冲动而走上不归路的,一旦被救了,自杀的人再也不想死了。有位女大学生因为她的男友在她怀孕时抛弃了自己,于是,这个女子想到了跳江自杀。但当她来到了长江大桥上,爬到栏杆外准备往外跳的时候,忽然,她感到了死神的可怕,她大喊救命。于是,几个军人跑了过来,想方设法从大桥护栏外将她拉上了桥。”刘梦石点头。
接着,黄梅导游轻声问:“刘傻子先生,石博士,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冤屈,发泄一下就好了。比方说,你给我们讲一讲你的生活经历,发泄一下,也许会忘却痛苦。”黄梅下意识地想借机会了解这位国内优秀的神话学学者、科普作家的全部经历,她说,我们这个包厢没有人来打扰,你尽管讲,行吗?”
杨扬似乎发现了黄梅的意图,冲着黄梅笑了。黄梅呢,她对这神话博士一开始就瞧不起,别看她的学历只有本科。由于她被人称为画家,她的美术作品参加过全国性的美展,在报刊上也偶露峥嵘。所以,她的性格张扬,对于一般人看不起;尤其是,自己学历低,她总习惯找学历高的人的岔子。
刘傻子谈起了自己被称为神话傻子的坎坷经历。神话故事中充满神奇的幻想,它让原始劳动者的愿望和世界万物的生长变化,都蒙上一层奇异的色彩。神话中神的形象,大多具有超人的力量,是原始人类的认识和愿望的理想化,他们它是根据原始劳动者的自身形象、生产状况和对自然力的理解想象出来的。
刘傻子说,我小时候就爱看神话传说,最羡慕神仙能够在天上飞,在海底行走。我的人生是在神话中麻雀开始的,我的父亲是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教会学校的教师。我家就住在天主教教堂附近。
刘傻子接着说,我读小学时,经常到神父或者修女家里去玩,神父就给我讲圣经故事,修女也爱给我讲爱情神话故事。陈老太婆就是一个曾经当过小学教师的修女,她常给我讲《圣经》传说故事、中国古典爱情神话传说故事,《白蛇传》就是她讲给我听的,以后,我又看了《西游记》的电影与连环画。我喜欢用神话传说来陶醉自己。
刘傻子继续说,我七岁开始在教会办的小学上学,不善言辞,母亲形容我是:“磨子压不出一个屁。”偶尔说话,要让别人好好地猜半天,因为我说的话像半截油条一样不完整,让听的人一头雾水。邻居小叫了胖子聪明,他能够听得懂我说话的意思,准确地将我那半头话给翻译过来。比方,邻居国树大哥问我:“刘傻子,下午还有课么?”
刘傻子说:“上午上了四节课。”国树听糊涂了:“我不要你说上午,而是问下午。”刘傻子摇头。胖子开始翻译了:“他是说,上午上了四节课,下午就没有课了。”刘傻子的眼睛看着胖子不转弯,想说:“胖子,你真聪明,明白我的意思。”
可能是刘傻子的举动看起来有点痴呆,言语太短,不会说话,有人喊他为傻子。别看刘傻子不爱说话,还能够讲完整的神话故事。可能是邻居同学看见刘傻子傻里傻气的样子,只会讲几个老掉牙齿的神话故事,因此给我起了一个诨名“神话傻子”。
记得,一跨进学校门,有邻居同学就喊:“神话傻子来上学了。”走在路上,有人打我的屁股说:“神话傻子还不走快点。”我只有用书包遮住自己的破裆裤露出的红屁股。回到家里,还有人喊:“神话傻子回家了。”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有。刘傻子报名参加学校组织的跳远比赛,轮到他跳远,他一用力,裤子上的带子断了,裤子一下脱了下来,露出了红三角裤,引起人们哄堂大笑。同学中有叫刘傻子傻子诨名的人越来越多。诨名也有传染性,在学校同学们喊刘傻子为神话傻子,邻居们再喊我为神话傻子,一点也不奇怪。让我最难堪是小学同学魏保卫,他在刘傻子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劲地喊我神话傻子,有时候,弄得刘傻子蹬在厕所里,无地自容。
有一次,刘傻子被叫去与一个比自己个子高半个头的小伙子比赛摔跤,刘傻子把那个青年使劲一抱,让他两脚腾空,然后,刘傻子将他丢到了地上。大家呼唤起来,似乎在赞扬刘傻子,你知道他们是怎样赞扬的:“哎呀呀,神话傻子,傻劲真大。”
于张喜说:“沈聪明,你对自己的隐私滴水不漏,讲刘傻子兄的傻子故事却津津有味,真是会编。”魔衣的检测功能发出声音:“沈明贵讲述的故事真实,可以输入自己的手机号,使用魔衣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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