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木兰秋狝(五)(1 / 2)

清宫·蕴颜传 鹿悠悠 1918 字 3个月前

蕴颜将自己的计策告知两人后,三人准备就绪遂按计划行事。意曦的脸上明显有些担忧,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自信,“皇额娘,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阿峣万一不上套呢?倒时候,儿臣该如何自处?”

蕴颜笑着出言宽慰道:“皇额娘也是过来人了,你还不相信皇额娘的判断么?不必怕,大胆地去做便好,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玛尼巴达喇明显对你和对旁人是不一样的,他也只是因为碍于自己的身份,觉得配不上你罢了。你只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告知于他,别露出破绽来,他定能被你动容。我们这么做,亦只是为了不再让他有所顾虑,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大胆地说出来。”

听到这话的意曦瞬间就被安慰到了,她开心地点点头,“嗯!儿臣定不会留下破绽来。”

蕴颜故意命宫人悄悄假装不经意间给玛尼巴达喇透露了一则有关于意曦的假消息。玛尼巴达喇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立马变得低落了。而他自己也只能心酸笑笑,在心中默默祝福意曦嫁与旁人后能够过得幸福。

他把自己闷头关在营帐里一整天,什么也不做,也不和任何人说话。这时,有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贝子,庄静固伦公主想要见你。”

听到是意曦找他,玛尼巴达喇立马从椅子上弹起,跟着小太监出去。看到意曦一个人在营帐外站着,玛尼巴达喇正了正神色,上前恭敬地朝意曦行了一礼。

“阿峣,你跟我来,我有话想要对你说。”意曦满脸沉重,留下一句转身就走。

玛尼巴达喇来不及多想,紧跟在意曦身后。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意曦终于停了下来,她面露凝色,开口道:“阿峣,我要嫁人了。”

玛尼巴达喇忍着尽量让自己不露出任何神情,笑着道:“恭喜啊公主。”

“可是,你可知那人是谁?他就是蒙古科尔沁可汗额尔德木图,他已过知命之年,都比我皇阿玛年纪大。上奏书说他的原配妻子已病逝三年,想要求娶大清公主做他的第二任可贺敦。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皇阿玛本该不予理会,可如今偏偏只能答应他的请求。如今宫里只剩下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公主,皇阿玛召我过去,说要将我嫁去科尔沁。”意曦愤愤不平,满脸写着不情不愿。

“那皇上为何同意了?”玛尼巴达喇十分不解,公主这样大好年华,如何能下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而且还是续弦,并不是原配嫡妻,这样委屈公主的事,如何能同意得?公主是天之骄女,如日月星辰一般尊贵,如何能受此屈辱?

“早些年前,皇爷爷在世时,曾给几个立下功劳的蒙古汗王许下承诺,说日后有什么想要的赏赐,皆可开口求赏,只要不过分,都会满足他们。而这个承诺将会永久生效,只要开口,皇阿玛便只能同意。皇阿玛向来最听从皇爷爷的话,阿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意曦眼眶含满了泪水,泪眼婆娑地望着玛尼巴达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如此。

“公主,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玛尼巴达喇听到这样无理的要求实在有些气愤,又瞧着意曦如此可怜的模样儿,不禁动容心疼地看着意曦。

“阿峣,如今趁着还未定下来,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同意了皇阿玛给我们两人的赐婚,这样,我便不是待字闺中的公主,皇阿玛也就有理由拒绝额尔德木图可汗的请求。”

“公主……您?您愿意嫁给我?为什么?而且这样……能行得通么?”玛尼巴达喇有些惊讶,不知该如何作答,但是当他听到意曦愿意嫁给他的那一瞬间,他是开心的。

“阿峣,其实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时便喜欢你,所以皇阿玛才会给你我赐婚,可是你却拒绝了,我虽不知是何缘故,可我如今还是愿意嫁给你。皇阿玛说明日便会将我送去科尔沁与额尔德木图可汗成婚,你只有一晚的时间考虑,最后我想说‘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我先走了,若是被人发现我不在,又要挨皇阿玛骂了。”意曦泪水滑落两颊,撑起一抹微笑离开了此处。

“公主……”玛尼巴达喇伸出手想挽留意曦,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只留下玛尼巴达喇独自在风中凌乱,玛尼巴达喇心中十分不好受,他没想到公主居然…居然对他有意,早知是这样,他便不拒绝颙琰的赐婚了。他只是想要公主幸福,可是如果公主嫁给额尔德木图,就不会幸福了,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公主受这样委屈,他不能也不愿。

可他这样的出生能给公主幸福么?玛尼巴达喇心烦意乱,只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练起了剑来。这一练便是一整晚,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这才慢慢静了下来。

想起意曦说今日就要被送去科尔沁,他来不及多想,收起佩剑狂奔而去。他只知道他在乎意曦,他不愿让意曦受任何委屈,更不愿看到意曦流眼泪,只要能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的,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玛尼巴达喇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他的心里是有意曦的,他不能就这样错过一个心爱之人。只要能和意曦在一起,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玛尼巴达喇一路狂奔,在半路上碰到了送亲的队伍。他赶忙将送亲的队伍拦了下来,走到喜轿前,趁着众人不注意把帘子掀开将轿中坐着的女孩一把拉了出来,而后拉着她一路狂奔。

女孩体力不佳,没跑多久就气喘吁吁,她甩开玛尼巴达喇的手,停在原地,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摇摇头,“不行了,不行了,奴婢实在跑不动了,贝子,您能不能看清楚您拉的是谁再跑啊?”

玛尼巴达喇大吃一惊,“彩云?怎么是你?你家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