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迷糊,不找个人以后怎么能行!”埋怨声未被洗手池中的水声冲散,手上的泡沫顺着水流离开指尖,姜欣心里想:我身边已经有陪伴了。但她还没天真到,听不懂妈妈口中的那个人专指的是男人。
抽了张纸巾将坠在手背上恋恋不舍的水珠擦拭掉,刚洗好的紫葡萄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仰靠着坐在沙发上,姜欣默不作声的看着电视里上演着的狗血爱情剧。
除了她妈妈,家里面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欢看毫无逻辑的玛丽苏偶像剧,不知道是否是为了填补生活中爱情的缺位。
她们比剧中人还要真情实感,投入的热情和洒下的眼泪比荧幕里蹩脚的演技还要来的真切。卫生纸被泪水浸湿,团成团握在手里,很难搞懂,眼泪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起身回房时,茶几上的葡萄少了一大半,但姜欣一粒微动,她不喜欢吃葡萄,一是太甜,二是黏腻的汁水粘在皮肤上让人烦躁。她妈妈喜欢,但这个季节的葡萄她从不舍得买。
假期的最后一天,姜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也许是对此番前来督促女儿找对象的结果不甘心,开往车站的出租车上她又开始对着姜欣絮絮叨叨。
说的无非还是那些零零碎碎,什么让别人怎么看,女人年龄大了不好找,以后老了怎么办之类的。
姜欣低头不说话,怕出口又引发新一轮的激烈。
得不到回应的姜母心里窝火,没好气的数落:“和你爸一个死样子,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前排的司机师傅是个热心的,透过镜子打量着后座别扭的母女,笑哈哈的说:“哎呀,大姐,现在的社会可不比以前了,孩子和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不一样的。”
姜母双手抓在前座的靠背上,身体前倾,语气里满是不屑一顾:“就算再不一样,这女人离了婚姻还是不行。”
“这倒是,不过也讲求缘分,催的太急了也没用。”司机师傅是个圆滑的,一句话两个人谁也不得罪。
两个人聊得欢,都到临江市汽车站了,姜母还在问司机的侄子多大了,有对象吗。后面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姜母到底是没获得青年才俊的信息。
“催催催!就你的喇叭响是吧!赶着去投胎呀!”但她只能通过言语来发泄不满。
将行李递过,姜欣叮嘱她到家记得发微信,接过行李的人没有任何回应的走了。
估摸着时间的姜欣在微信上问了句,到家了吗?直到晚上一直没等到回答,她也没有追问,对习惯性的忽视早就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