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望着捏着筷子的女儿,满怀期待的希望她喜欢。
挑动着碗里的面条,筷子被搭在碗上,事情压在心上,孙欢吃不下去。
“瞧我这记性,忘记拿你最喜欢的辣椒油了。”孙父又要起身,被孙欢打断了。
“不是,爸,您坐,我有事要跟你和妈说。”
目光停留在父母布满皱纹的脸上,孙欢双手紧握,沉声开口:“爸,妈。”因为紧张纠结她停顿了几秒,这可把老两口折磨的够呛,焦急都写在脸上了。
“我要离婚。”到底是说出来了。
孙母更急躁了:“怎么闹到要离婚这步呢?婚姻不是儿戏啊,欢欢。况且芷琳这么小,有什么问题先调解了再说。”
怪不得孙母,一是她不了解情况,二是传统的固化思维让她觉得离婚总是不好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孙父也紧皱着眉头不言语,双手杵在实木的拐棍上。
不想解释,不想用冗长的言语来刺痛伤口,太累了也太疼了。孙欢直接站起身撩开了上衣的下摆,颤着声说:“爸、妈,你们说这还能调解吗?”
女儿身上的伤触目惊心,孙母捂着双唇失声呆住,被岁月镌刻出深深印记的双眼终是淌下热泪。生孩子都没哭过的她,此刻完全抑制不住心疼、愤恨的泪水。
孙父握着拐棍的双手青筋暴起,愤怒的情绪快要把他撕碎了,他需要发泄,实木的拐棍重重的砸在地上没有停,力道震的餐桌上的水杯不停的晃动。
床上的小孩,看到妈妈的身上的伤嘴里喊着“妈妈,疼,呼呼!”被姥爷的样子吓到了,以为是在冲妈妈发火,张开嘴大哭起来。
孙母把外孙抱在怀里安抚,小孩的啼哭声慢慢的止住,脸颊肉被停不下来的哭嗝搞得颤动着,手紧拽着外婆的领口,但视线集中在妈妈身上,透亮的眼珠还有未干的泪迹,更显水润。
屋里的喧嚣陡然静默,孙欢在压抑的气氛里等待着父母的决定,呼吸也放慢了。
虽不再折磨无辜的地面,但孙父的脸依旧涨红,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双手依旧紧握盘的油光的实木顶端,用力的咬肌将国子型的脸映衬的肃穆,鼻翼颌动,眼睛里流露着凶狠,咬牙切齿的声音低哑:“给孙伟打电话,让他回来,我要弄死那个王八蛋。”
他谁也没看,但孙欢心知肚明,这话是对母亲说的。
孙伟是她弟弟,在外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