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气软了许多。
“阿宁。”时亦喊她。
“时亦……”风宁扬起眸子,目含恳切。
那眼神中的软弱和恳求太过浓郁,时亦很少见过风宁露出这种可怜的,近乎卑微的神情。
那是不可打破的心灵支柱,用一句句看似坚定的话语,编织一场独属于自己的幻想。
长久的停顿后,时亦“嗯”了声,算是默认了。
风宁眼前一亮,急切地站起身,她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到时亦身边,腹部被桌角拐了下也毫不在意。
“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风宁呼吸间喉咙都在发疼。
“阿宁,我……”时亦别过头去。
风宁全身都在颤动,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般,后背无力地靠在桌边。
一直在人前维持的淡漠出现丝丝点点的裂缝,随着裂缝的逐渐扩大,露出内里隐藏的脆弱和柔软。
视线被模糊,风宁双手捂住脸,肩头克制不住的抽动起来,起初还能忍住不发声音,可到了后面,还是泄露出几分嘶哑的哭腔。
“时亦……”嗓子被刀片划过,刺啦啦的疼痛,心口闷得呼吸不上来,“我想她了。”
“可是,她不愿意见我。”风宁蹲下身子,泪水顺着指缝流出,她哭得像是个孩子,清冷卓绝的女人在此刻如同被丢弃的孩子,“不然为何连残留都不肯留下。”
“阿宁。”时亦蹲下身,伸手想要安慰面前的人,可手掌悬在半空中,只是指尖勾动了下。
她该如何安慰。
“发泄出来就好了。”最后,时亦干巴巴地叹息了声。
衣袖翻转,时亦余光瞥见风宁手腕上狰狞的伤痕,心口的不忍更加浓烈,她轻轻拍着风宁的肩头。
“时亦。”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含着水的声音传出,指骨紧紧攥着时亦的衣袖,肌肤上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而寸寸裂开,里面的白骨依稀可见。
时亦知晓她这两年的自虐行为,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这是活生生地给自己上刑。
灵力覆盖住女人露出的肌肤,妄图将伤口全部修补。
可下一秒,浅蓝色的灵力将其阻挡。
“阵法启动的时候,她更疼。”
灵力无声消散,时亦怔怔地望着满脸泪痕的女人。
脆弱的,易碎的……惹人怜惜的。
泪水打湿了睫毛,摇摇欲坠,风宁白皙的面容更显苍白,理智先于感性慢慢回归。
“时亦,她没死,对吗?”风宁起身,后背抵在身后的长桌上,含泪的目光希翼地望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