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我回来了。”时亦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朝她走来,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着勺柄轻轻搅动。
风宁视线下移。
时亦解开了对她的束缚,将药碗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避开风宁的伤,将人小心地扶了起来。
“有些烫。”时亦坐回椅子上,端起药碗,挖起一勺喂到风宁唇边。
“她最不喜欢这样的汤药,总说苦。”风宁感受着鼻息间的苦涩,连同心底的酸涩翻搅在一起。
反胃的想吐。
时亦手指动了下,只是道:“良药苦口,趁热喝。”
风宁眼神虚晃,边喝边看着时亦,苦涩入喉,她问:“时亦,我们认识多久了。”
“千年了。”时亦实话实说。
“千年了啊。”风宁似是感慨了句,“所以,你会对我有所隐瞒吗?”
时亦又舀了勺汤药放于风宁的唇边,回避:“我还是越神宗的宗主。”
风宁扯了下唇,终是无声地含下时亦喂过来的一口口汤药。
最后一勺进入胃里,时亦不知从哪摸出一颗糖球递了过去:“解解苦。”
风宁摇头:“不用。”
时亦不强求,填入自己口中,将空碗放到桌子上,安静的坐在风宁边上,不打扰对方休息。
而风宁平躺下后,继续刚才的复盘。
她的头脑在得知慕予希没死后变得无比清明。
两年前,慕予希怎么可能能在她眼皮底下逃离,当时她在越神宗周围都布下了结界,除非有人可以在不引起她注意的情况下,将结界撕开一道口子。
而纵观整个越神宗,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面前的人。
风宁目光流转到时亦的脸上,不消片刻,她淡淡地收回。
如果这件事时亦插手的话,那么,血阵便无法确定的捕捉到慕予希所在的位置。
死阵,时亦无法阻拦,但比之低数个等级的血阵,对于时亦来说,只需在慕予希身上留下什么隐匿的手段,便可以轻松拦截。
“对了,阿宁。”时亦望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你之前是绘制了什么阵法吗?”
风宁整理的思绪被打断,隐藏在被子中的手臂往腹部移动了下,引得伤口牵扯,带来细密的疼痛。
“献祭阵法。”风宁不动声色地随口道。
她庆幸两日前没有口不择言,将一切和盘托出。
“献祭阵法?”时亦神色变了下,“破损之地已经修复好了,你绘制献祭阵法做什么?”
“阿宁,你这般伤害自己,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时亦蹙眉。
风宁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