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转脚步,缓而慢地朝着风宁的居所而去,站在实木面前,慕予希手指弯曲,叩在门上。
“阿宁,这是最后一碗汤药了,你身体总会是比前几日要好得多了。”时亦不满地将汤药递到风宁唇边,一勺勺地喂着,“非要我日日守在你身旁,不让你用灵力才好。”
浓重的苦让风宁如画的黛眉轻微蹙起,在低头喝药时,被缓缓抚平。
“总不能一直不让我用灵力。”风宁咽下苦涩的液体,呼吸间,口腔内尽是那群令人眉心发酸的气息。
“没有不让你用,只是在疗养的这段时间不要用。”时亦无奈地舀起碗中所剩不多的黑色汤药递了过去,“你不要偷换概念。”
“对了,慕予希这几日,日日给你送她的血液,又不愿见你,也不知是怎么个回事。”时亦放下药碗,打了个响指,几滴鲜艳的红色液体凭空出现。
风宁掀起眼睑,无声地弯了下唇。
“不过,她的血液对你的确很有用。”说着时亦将那几滴血液引入风宁体内,着重作用于风宁胸前的剑伤。
“予希向来心软。”风宁浅淡的声色在提到慕予希时多了几分暖意。
“或许是。”时亦不置可否,“要喝点水吗?”
“好。”风宁。
时亦倒了杯水递到风宁唇边,不忘打趣道:“这几日,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要不要支付我点报酬。”
甘甜的水流顺着喉咙流入体内,饱满的唇瓣被水光覆盖,波光潋滟,引人探究。
“你重伤时,我曾照顾过你。”风宁喝了几口水后,移开唇道。
时亦边思考边低头,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她还没有接任宗主之位,每日的修习让她烦躁不已。
于是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趁着周围无人,她偷偷溜出了自己居住的殿内,一路跑着,就到了风宁居住的“启宁殿”。
那时的风宁便是清冷漠然的厉害,平时共同修习的时候,连几句话都没有。
迎面撞上的时候,她正想找个借口时,尚且稚嫩的人抬手递给了她一颗灵果。
“今日你被罚,没能吃到,我多拿了个,给你。”风宁说完,转身回了殿内。
自那两人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尤其是在知道,风宁只是面上冷淡后,幼小的时亦更是经常拉着风宁去玩。
一次外出历练,她眼高手低,非要去危险系数最高的洞府,结果不敌,重伤。为了不让人知晓,她找个理由,拉着风宁不让回宗,让人照顾了整整一个月,养好了伤才一同回宗。
无可避免的,两人因外出时间太长,传讯符一直不回,而被共同责罚了。
“几百年前的事了。”时亦摸了摸鼻子。
风宁扫了她一眼,不吭声。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