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仨瓜俩枣的收成还坐享其成?妈妈你真是太守旧了,你们真是太迂腐了,
我这次从内地回来,父亲为什么还要等四天才见我?这个家都落魄到什么地步了,还以为是递帖子排队等着召见的年代吗?”
“小信你不要生气,今天不是你父亲的生日吗?我估摸着让你今天过去,也是要震慑一下那些蛀虫,给你长长声势。”
“我才不需要什么声势呢!我都不想搭理他们.”
艾执信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妈妈的唠叨,就有些烦不胜烦。
他从小就出生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里,因为老妈是小妾的原因,天生就低人一等。
而老妈每天琢磨的,总是该如何跟家里的其他女人争斗,而忘记了这里是自由的灯塔。
当然了,艾执信一直在努力,只是就算是自由的灯塔,也一直没有给他逆袭上位的机会,
直到回了这趟内地艾执信才觉得自己可以支棱起来了。
当然,还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破福特开到了三藩市的南郊,抵达了一栋半新不旧的大豪斯门口。
把车扔在门口的空地上之后,艾执信带着自己的母亲摁了门铃。
半天之后,一个很老的仆人开了门,看清是艾执信母子之后,挤出了几丝微笑。
“四夫人来了,老爷刚才还在念叨你们母子,快请进来吧!”
“谢谢你了良伯,这是给您带的旱烟。”
“诶呦这可谢谢您了,也就是四夫人您还记得我好这口”
艾执信和母亲进了别墅的客厅,发现已经有些“拥挤不堪”。
十几个人挤在不大的客厅里,有些人坐都没地方坐,只能随便找个地方靠着,相互之间也不怎么说话,沉默的气氛令人十分压抑。
不过看到艾执信之后,所有人顿时活跃了起来。
“小信,你怎么用了这么久才回来呀?一点小事都办的拖拖拉拉?”
“就是,上次汇钱回来,我还以为多大的数目呢!结果才五千美金,你在内地到底用没用心办事啊?”
“六弟,听说你拿了两件好玩意儿回来,还不给大家亮出来瞅一眼?”
“对对对,让我们先瞅一眼.”
众人围着艾执信七嘴八舌,有个比他大点的男子,很不见外的就去拿艾执信手里的提箱。
艾执信后退一步,把箱子放到身后,淡淡的道:“大家先不要急,我觉得还是等父亲出来,再给大家看吧!”
“.”
众人一愣,看向艾执信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一个中年妇女讥讽的道:“诶呦,这小六也学会端架子了呢?这是谁的教导啊?不会是四妹妹你吧?”
四夫人卡了对方一眼,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姐你说笑了,我自己都不会端架子,哪里能教小信学那些东西呢?我看你们都是误会了。”
“要真是误会的话,那肯定是不打紧,就只怕有人觉得翅膀硬了”
三夫人冷冷的看着艾执信母子,讥笑着道:“四妹,不会是小信从内地弄了钱回来,把你的贷款都给还完了吧?”
“对呀!我说上次怎么才汇了五千美金回来,你们娘俩是不是把钱给贪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喋喋不休,针对艾执信母子不断的质疑。
但是艾执信却眼皮子都没抬,正主儿还没出来,浪费那么多唾沫做什么?
“咳咳~”
一声苍老的咳嗽在客厅外响起,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看起来身板还很硬朗,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眼神冷漠而锐利。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对着老人齐声道:“阿玛,您老吉祥。”
“小点声,不要让邻居听见,告我们扰民。”
贝勒爷坐下之后,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淡淡的道:“给小信腾个座位。”
一个四十岁的男子看了看周围,不情不愿的起来,把座位让给了艾执信。
贝勒爷抬了抬下巴,平静的道:“东西呢?亮出来我看一眼。”
艾执信把箱子放在茶几上,但是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阿玛,我这次回内地不说九死一生,也是非常的凶险,所以我斗胆求一个赏赐。”
“赏赐?”贝勒爷抿嘴轻笑,很和气的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艾执信道:“我想卖了这好东西之后,先还我和额娘名下的贷款。”
“看来这东西不错呀!”
贝勒爷春风一般的笑了,点点头道:“如果东西不错,那就先还你们娘俩的贷款。”
艾执信松了口气,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了那件唐三彩。
“大家请看,这套唐三彩的色釉变化柔和浓淡相宜、互相浸润的既自然,又有斑驳淋漓的效果,
就这一份色彩的辉映,就能显出堂皇富丽的味儿,绝对不是凡品.”
客厅里的一帮子皇家贵胄,全都盯着那件唐三彩目光闪烁,好似一群鬣狗逮住了一坨大大的腐肉,排排队等待开餐一般。
但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贝勒爷的眼睛里,有精彩万分的光芒迸现。
他左看看、又看看,怎么看这件唐三彩都是那么的熟悉,简直熟悉到了让他七窍生烟的地步。
古董这玩意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是整天倒腾真的,那你能一夜暴富吗?
而且为了应付一些乱兵土匪,也需要一些假货应急。
所以那一大堆财宝中,自然也有一些假的,但真假之分,贝勒爷和关家兄弟是门儿清的。
“小信,这件唐三彩,是你自己从一堆古董里挑的?还是关大给你的?”
艾执信道:“是关二给我的,那一堆东西他们守的很严,我现在也只探听到了初步的消息,阿玛你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保证.”
“哼~”
贝勒爷笑了:“我再给你十年,你也见不到那堆真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