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捏着一副纨绔相,脸上嬉笑,插科打诨道:“梁州太苦了,真的!那地方又远,臣难见圣上天颜,心中实在是念得紧。”
楚帝皮笑肉不笑,“那你说说,你念朕什么?”
赵瑾又往前走了几步,直拍马屁:“圣上是君父,怀玉是臣子,哪有子不念父的。况且梁州偏远,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圣上赐给臣的那罐君山银针,实在是让臣感激涕零。”
不知是不是贺词听多了的缘故,楚帝像是心情很好,对她道:“这么多年,鲜少听到有人这么叫朕,你小子今日倒是让朕的耳朵新鲜了一回。”
赵瑾装无赖套近乎,投其所好,“圣上要是喜欢,臣便直喊君父了。”
楚帝道:“一罐君山银针就让你感激涕零,那朕要是再给你一座宅院,你是不是就无以为报了?”
赵瑾快速回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父就是臣的天,臣提携玉龙以报君意,即便是为国捐躯,也是理所应当。”
楚帝听到最后这句话,脸上的笑收了收,道:“你祖父、你父亲都是战死,朕知你赵家忠心,但这样的话不可多说,否则来日一语成谶,岂不可惜。”
赵瑾道:“能为君父效命,臣九死无悔。”
宁皇后在此时突然插话,对楚帝道:“圣上,梁渊侯少年英雄,是我大楚难得的良才。”
“嗯,”楚帝微微颔首,“赏。”
“臣叩谢君父天恩。”赵瑾跪下谢恩,余光偷偷地扫了一眼宁皇后。
宴席中的樊芜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秦佑看了一眼皇座上的人,也如释重负,他目光一转,瞥见秦惜珩嘴角带笑,眼神刚从赵瑾身上移开。
允嘉公主小声问她:“你笑什么?”
秦惜珩以手掩口,对姐姐道:“我笑他虽是个纨绔混子,但生了一张巧嘴。阿姊不知道,这人就是油嘴滑舌。好在父皇今夜的心情不错,他又句句说在父皇的心坎上。”
赵瑾慢慢起身,正要退回宴席的座位上,楚帝又是一喊:“怀玉。”
她忙又压了压腰身,“臣在,君父还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