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遥自讨了个没趣。
赵瑾白他一眼,又问:“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韩遥立刻正色,道:“时间太久了,实在是无从查起,宗政开当年既然做了,定然不会留下把柄任人拿捏。”
他见赵瑾眼色一沉,马上又说:“但我们去查了谭子若,他确实是邑京人士,也是在建和三十三年离京,至于离京之后的去向,我们暂且无从得知,更别说他提到的那些事情了。侯爷若是真的要查,只怕得动用夜鸽才能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赵瑾沉吟半晌都不说话,韩遥轻轻地喊:“侯爷?”
“不必了。”赵瑾迟迟开口,“这么大的事情,量他也没有胆子唬我。”
韩遥试问她:“那咱们接下来就是等?何时回梁州?”
赵瑾看四周无人,于是与他边走边说:“往年,下放给剑西的军粮总是最迟。今年我既然就在邑京,一定得催着军粮早点下放。”
韩遥问:“那咱们岂非还得再等一个月?”
赵瑾“嗯”了一声,韩遥瞬间就恹了下去。
“怎么,”赵瑾瞥他一眼,笑问:“富丽堂皇温柔乡难道不比梁州那穷乡僻壤好?”
韩遥抱怨道:“邑京再好,也闷得慌,连个跑马的地方都没有。自打来了这里,我就浑身不自在,还得提防着周围,总觉得像是被人圈起来的牲口。”
赵瑾仰头,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慢慢说道:“你当我们回了梁州,就不是被圈着了?”
韩遥自小长在西陲,不懂京中的这些诡谲风云,他轻轻地“啊”了一声,想也不想便问:“为什么?”
赵瑾却问他:“你知道这次来邑京,我为什么挑了你吗?”
韩遥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只有我最空闲吧。”
两人已经走到了含章院前,赵瑾让他先进去,自己跟在其后,反手就扣上了门。
韩遥看她此举,不明所以问道:“侯爷,怎么了?”
“屋里说话。”赵瑾快步进屋,紧闭了门窗才对他道:“因为只有你没什么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