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傅玄柄冷笑,“赵瑾,如今八字还没一撇,你倒是狂妄!鹿死谁手尚不得知,你怎么不看看你的周围都是谁的人?”
赵瑾淡淡地瞥了外圈一眼,道:“我知道这些人跟惯了你,其他的话一句不会多听。你要是想来我手中抢人,那么尽管试试看。”
在她说话时,羽林军中的弓箭手整齐地对准这里拉满了弓。
“傅玄柄!”
华展节立于禁军之前喊了一声,执起刀来指着他,“你若伤及侯爷半分,那么整个傅家都将永无天日。”
傅玄柄冷冷道:“我若认命于你们,那才是真的让傅家永无天日。”
方密看着周围这一圈的弓箭手,悄悄问赵瑾:“侯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得突围。”赵瑾的目光扫过甘子缺了一截的衣角,对他道:“再撕一截布,给谦王殿下把眼睛蒙上。”
“得嘞。”甘子沿着布料的纹络扯下一截布条,抬手就来蒙秦穆的眼。
秦穆不知道赵瑾在打什么主意,也格外恐惧甘子的靠近,他挣扎时,喉间窜出的声音太大,又将傅玄柄的目光引了过来。
“赵瑾,你做什么!”傅玄柄吼了一声。
“没什么,”她淡淡道,“只是想到谦王殿下多半没见过血,待会儿我杀人时,怕是会吓到他,所以提前准备一下,让他心里不那么恐慌。”
秦穆的惧意原本只有三四分,现在目不能视,惧怕一瞬间变成了八九分,再加上他被堵了口不能说话,心里即便再如何担心,也只能不由自主地贴近身边这个说话的人。
赵瑾不会真的伤他,至少在他还能威胁傅玄柄的时候。
方密几人自然明白赵瑾的用意并不在此,随后,果然听她说道:“待会儿突围时,我得在前面开路,所以羁押谦王的事情,就得让你们来担了。放心,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不敢随便乱跑。傅玄柄投鼠忌器,只要谦王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敢真的对我们如何。”
秦穆听得心中拔凉一片,可他只能用旁人听不懂的声音闷声哼唧。赵瑾在他肩上拍了拍,道:“殿下,你既然听到了,那就应该明白,如果敢随便乱跑,就会被羽林卫的乱箭射成筛子。”
她说完,高声对华展节喊道:“华将军,你只管出兵,我今日若是死在了这里,烦请你转告圣上,赵怀玉尽忠值守,此生无撼!”
“侯爷。”甘子拍拍胸脯,自告奋勇挡在她身前,“都说羽林卫的铁甲金刚不破,我穿了他们的甲,不怕他们的箭。”
方密与另外一个着甲的禁卫雷大一听,也挤到了赵瑾前面,异口同声道:“侯爷,我也穿着甲。”
赵瑾没做拒绝,微微一点头,“今夜有劳各位,回头我请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