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柄带刀已近身前,赵瑾突然下腰一个斜铲,快速地从他刀下滑过后,飞扑着抢下了写有“羽林”二字的军旗。
寸长寸强,赵瑾以这近乎十尺来长的军旗做枪,出手一舞便是动若雷霆,顷刻间将一切阻拦隔离在外。
傅玄柄心道不好,正要退身,可赵瑾已经推着旗杆而来。他被逼后撤,赵瑾忽然一停,就地以旗杆作为支撑,飞身而来狠狠地踢在傅玄柄的胸口,又在落地的瞬间,用旗杆痛击他的膝盖。
程新禾就在这里,他掐着傅玄柄倒地的这个须臾,亮枪抵住他的喉管。
“都别动!”
赵瑾厉声一喊,扔掉旗杆后重新握起横刀。
傅玄柄的膝盖骨火辣辣地一片痛意,他没法动弹,绝望地闭上了眼。
圣安宫内,秦佑不知第几次透过窗棱的缝隙往外看,心急难耐道:“怎么这么久还没停。”
他才说完,外面倏然沉寂下来。
“停了?”他赶紧又扑到窗棱边看向外侧。
“圣上——”探卫火急火燎地冲进殿中,言语之中隐带喜意,“拿、拿下了!赵侯和镇北王齐力将傅玄柄拿下了!”
允嘉公主愣住,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秦惜珩眼疾手快扶住她,关心问她:“阿姊,你没事吧?”
秦佑第一个追问:“那帮叛军真的被扫平了?”
探卫正要再说,赵瑾已经入了殿门,对楚帝行礼说道:“禀圣上,谦王与傅玄柄已一并拿下。”
她脸上挂着一串血珠,身上藏青色的衣袍也被血浸染成了潮湿的深色,刀锋上鲜红的液体甚至还在往下淌着,令一众人心惊胆战。
秦佑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你伤哪儿了?”秦惜珩脑中一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赵瑾身前。她看着面前之人现在的模样,以为她负了新伤,急得声音都在发颤。
“臣没事,公主别怕,这不是臣的血。”赵瑾怕自己身上的污血沾上她,立刻后退一步,保持了应有的距离。
“叛军已平。”赵瑾双手将横刀捧起,身体略略前倾,低着视线又对楚帝道:“谢圣上借刀。”
一直守在楚帝身边的那名绯袍内官上前几步,从她手中接过刀来,旋即退到一侧。
楚帝问:“人在哪里?”
赵瑾当即掀袍跪下,面对楚帝道:“圣上,容臣请罪。”
左右皆是诧异,楚帝见她面色严肃,问道:“出了什么事?”
赵瑾道:“臣为了逼傅玄柄就范,伤了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