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蓉先问凝香,“公主这个月的小日子来了吗?”
凝香摇头,“还不曾。可之前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已经来过了。”
徐蕙蓉心中了然,在秦惜珩的腕下垫了脉枕来看,不多时又问凝香,“公主身子难受有几日了?”
凝香道:“约莫四五日了。起初只是有些眩晕,后来便开始上吐下泻。”
徐蕙蓉道:“怎么不早些找我来看,凭白的受这么多罪。”
“别怪她。”秦惜珩勉强开口,“我以为不是什么大病。”
“公主须知,多少大病都是由这种小病累积起来的。”徐蕙蓉看过她两只手的脉象后,直接用桌案上的纸墨写了方子。
凝香看着她写的方子,犹豫之下还是拿出了另一张方子出来,“徐姑娘,这药,公主已经吃了几日。方子是从前在宫里时,御医所的老太医开的,说能解百病。”
徐蕙蓉接来一看,摇头道:“这方子主要对热症有效,公主只是水土不服,这药就算吃得再多也是无用。我这里就有现成的药,倒是不需要去外面抓药了,姑娘稍后随我去取一下。”
秦惜珩默默地看着她,忽然说:“徐姐姐,今天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怀玉。”
徐蕙蓉微愣,不解道:“为何?”
秦惜珩支着手臂坐起身来,尽量提高了声音道:“他已经够忙了,我还是不要打搅了。”
徐蕙蓉看着她这个模样,走到床沿边坐下,问道:“公主这么替侯爷着想?”
秦惜珩道:“我知道他待我好,可我不想让他分神。他已经过得够难了,我不希望他现在连觉都睡不好。”
徐蕙蓉突然道:“我不是侯爷的偏房。”
秦惜珩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
徐蕙蓉道:“我祖父是梁州守备军随行的军医,我自小就跟着习医,什么都见识过,这其中也包括妇人生产。从小到大,我见到过许多妇人因分娩而丧命,这几乎是女子不可避免的一道关卡。我不想经历这些,也害怕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借用了侯爷偏房的名义。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对我心存肖想。可事实上,我与侯爷什么都没有过。”
秦惜珩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呼吸,问她:“所以怀玉身边,一直都没有人?”
徐蕙蓉点了点头,“她把命给了梁州,我只能在她受伤时及时救治。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我以为她不会婚娶,所以才借用了她的名头,可是没想到,她受旨尚娶了公主你。”
“公主,”她轻轻叫着秦惜珩,“这二十年,她一直都是形单影只,我没见到过任何人走近她。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