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说一句。
不是的。
她缓慢地摇摇头,“你多虑了,情/爱之事是勉强不来的,但你若是非要这样解读我,那我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赵瑾表现得如从前一样漫不经心,拼命掩饰着心底的慌张与无助,嘴角的浅笑刺眼。
秦惜珩看着她,反问一句:“真的是我多虑吗?”
赵瑾愈加心虚到不敢说话,她不敢肯定昨夜落吻时,秦惜珩是否真的睡熟了,面对这样的追问,她没有迎面而望的勇气。
她那么喜欢秦惜珩,却又那么害怕她会离开。
“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赵瑾垂眸转身,眼中的落寞无从掩饰,她不知道秦惜珩会是怎样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那颗完整的心已经有了细碎的裂痕。
阿珩。
她抿唇咽下嗓子眼呼之欲出的称呼,想抵制住心中要破土而出的一株幼苗,可是那里正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公主,臣违心,臣喜欢你。
阿珩,赵瑾喜欢你。
赵瑾仍阔步前行,只是那对眼睛里黯淡无光,像是没有灵智的傀儡玩偶。
她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赵瑾在脑中追溯着过往,浮现于眼的全是秦惜珩的喜怒哀乐。她默默地念着那个不敢喊出口的名字,将脚下的短短几步路走得比登天还长。
阿珩。
那个在公主府内,拽着她的手不许她离开的丫头。
阿珩。
那个在床上病得不见一丝血丝的丫头,在病中也在为她筹谋粮草。
阿珩。
那个在吊桥前强忍着惧意不肯流泪的倔丫头,仰着脸瞪她却又能被一句话哄好。
阿珩。阿珩。阿珩。
走一步,喊一声。赵瑾背离着身后的人,心暗暗地沉了下去。
她受困于这副残缺的身体和既定的命途,本该孑然一身不近任何人,可上苍偏要给她希冀让她心动。她不敢坦白,也不敢交底,她怕秦惜珩从今往后不再属于她一人,但她又矛盾地希望对方能及时止损。
“怀玉!”秦惜珩在身后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