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道:“见过一面,她让儿臣代为向父皇请安。”
楚帝又问:“怀玉病了?”
秦佑扎低了头,说道:“是,听说是太过操劳所致,不过并无大碍。”
楚帝似是漫不经心又问:“依你看,敦庭如今的状况如何?”
秦佑心上一紧,不知是该装傻唬弄过去,还是该实打实地拿出些本事来分析。他想了想,说道:“依儿臣看,此事七分是天灾,三分是人祸。”
“人祸?”楚帝看着他,“说说看。”
秦佑道:“听章之道说,鲤鱼口处剑河下游,本来就是块低地,而且那一处土质松软,稍有大一些的雨,就是泥沙遍布。儿臣去鲤鱼口看过,私觉这地方得专程治理一番才行,否则再有这样的大雨,事情还会发生。”
楚帝道:“既然这样,那便是章之道之过。他身为剑西刺史,却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父皇,”秦佑赶紧道,“儿臣倒觉得,章之道一心为着剑西,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敦庭并非年年都有这样的雨患,一时未做防护,倒也是情有可原。”
楚帝打量着他,道:“任了一次奉使,你倒是长进不少。”
秦佑道:“儿臣自以为愚钝,还需父皇指点。”
楚帝道:“究竟是未做防护,还是防护未果。你查过了吗?”
秦佑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道:“儿臣领命。”
谢昕在他离开后才进来,对楚帝道:“是个机灵的小子,你倒是没有看错。只是现在就这样说破,真的到时候了吗?”
楚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两年了。”
谢昕却明白了,“这样啊。”
他走到楚帝身侧,问道:“宁澄荆此次外放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楚帝道:“去翰林院吧,至少避开六部。”
谢昕道:“吏部已经开始下放今年的铨选名单了,凭宁澄焕的行事,他定然不会放任宁澄荆去往六部以外的地方。”
楚帝拉着他坐到自己身侧,道:“他这么想,我就要顺着他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