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程新忌放下竹杯,搓搓手看他,“你学识好,不然,你给我起个字?”
张宓摇头笑说:“表字向来都由双亲或师长赠与,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怕是没有这个资历。”
“只是泛泛之交吗?”程新忌托着腮看他,“你救过我一次,于我而言,那就是过命的交情,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你怎么没有这个资历?况且我父母早亡,全凭兄长拉扯长大,自小也没有师父先生教导,你叫我找谁取字?”
张宓被他堵得没了反驳的话,很是认真地想了一番后,郑重问他:“有诗曰‘秉国之钧,四方是维’,你看,取‘秉维’二字可好?”
“好啊。”程新忌满口答应,又问:“什么意思?”
张宓道:“掌国之政权,维系四方之安宁。”
程新忌愣了一瞬,忽然仰天大笑,眼角都挤出了泪,“哎呀蔚熙,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哈哈哈……但是我喜欢,你取得好,我喜欢这个字,你们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张宓只是微微一笑。
天色渐晚了,张宓拍拍衣上的灰起身,对他道:“走吧。”
程新忌问:“你回侯府吗?”
张宓问:“你还有事?”
程新忌道:“我想再见见赵侯,明日之后,我就不会再踏入剑西了。”
张宓便带着他又回了侯府,赵瑾闻听他回来,直接走进院子喊:“蔚熙!”
她在门上敲了几下,等不及就推门而入,结果一眼就见着了一同前来的程新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