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赵瑾闭上眼睛的同一时,秦惜珩便慢慢地睁了眼,她在被子里找着了赵瑾的手,牢牢牵住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缩在赵瑾怀中睡。
赵瑾感受着她呼气的频次,确认她真的睡着后,悄悄地挣开了牵在一起的手,又小心地挪动着身体起床。
她照例把地上的被子弄乱,出门后果然看到了候在院子里听从差遣的一干下人。
早课与晚课是赵瑾断不可少的练习,但不知是因为昨夜一宿未眠,还是因为心中有事,她今日提起了枪,却怎么练都不能令自己满意。
与其这样,不如不练。
赵瑾放下枪,牵着飞琼出了门。
邑京里的富贵易让人迷眼,赵瑾驰在马上,忽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她漫无目的地绕着邑京走了一圈后勒转缰绳,来到揽芳楼前下了马。
老鸨瞧见她,忙让人去牵马,自己迎上去问:“侯爷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赵瑾没有心思对她露笑,只是淡淡道:“给我找个会弹曲的来,还有,多来几坛酒。”
老鸨也看出了她今日很是不悦,因而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笑,差人就安排了厢房,把乐娘和酒也一并送了过去。
赵瑾坐下之后就开始喝酒,乐娘在旁一曲接着一曲,她就在桌案后一杯接着一杯。
竹笙听说她来,赶紧就来了,赵瑾看他一眼,说道:“今日不用你。”
她端着手中的这杯酒便是一饮而尽,竹笙在旁看着却不敢劝,只能问道:“侯爷不高兴吗?”
“是啊。”赵瑾放下手中的杯盏,喃喃出声,“我不高兴。”
竹笙不敢问原因,又小心翼翼道:“那我陪侯爷一起喝?”
赵瑾道:“我酒量很好的,可别到时候先把你给灌醉了。”
竹笙道:“能喝多少是多少,至少也比侯爷一个人喝要好。”
“好。”赵瑾也给他倒上,两人碰了个杯。
赵瑾今天什么都不想去想,就想在这里醉生梦死,但云鸿和白露得了沈盏的话,硬是来劝她不许多喝。
“喝酒你们也要管。”赵瑾没尽兴,就想回去之后把自己关起来继续喝。
“侯爷上马车吧。”老鸨赶来说了一句,赶紧给人使眼色将马车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