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八百里加急!瀚海部进犯乌蒙——”
赵瑾站在原处愣了愣,等到信差飞快地离开后,又在这里杵了片刻。
柔然地处北疆更北侧,入冬后便是寸草不生,他们每年秋冬前后都要侵扰朔北一线,比起车宛,柔然更是心腹大患。
楚帝正看着刚呈送上来的乌蒙军报,余光便扫到了一抹衣角,他分神看了一眼,继而又低头去看军报,嘴上问:“回来了?”
谢昕嗯声,把刚泡好的茶放到御案的角落里,问道:“我听说瀚海部进犯了乌蒙?现在怎么样了?”
楚帝直接把军报给他,谢昕快速看完,嘴里轻轻地念:“瀚海部。”
“瀚海部上一次与乌蒙对峙,还是在三年前。他们吃了败仗,倒是消停了这么久,现在竟然不知死活地又来了。”楚帝面色铁青,说完之后想到了一种可能,“莫非柔然内部不和?”
他猛然朝谢昕看去,说道:“程新禾曾提过,赫尔部如今的新主喀吉仗着地势肥沃不愁吃穿,并不想对默啜哈尔称臣,他娶了瀚海部的女儿,这些年一直与瀚海部分享着粮食。瀚海部三年来不声不响,如今突然对乌蒙出兵,我猜测,他们会不会是因为生了龃龉,逼得瀚海部无处寻粮,才再次盯上了乌蒙。”
谢昕道:“不好说。”
“防御是抵住了,但瀚海部此次是夜袭,乌蒙损伤不少。”楚帝想到边境便是伤神又为难,“怀玉说想将西境线延伸到磨莎雪山之下,程新禾也多次上书请求北征。”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谢昕问:“你想用什么法子来丰盈国库?”
楚帝道:“我还真有这么个想法。六部如今略有空缺,该给佑奴扎根了。”
他扬声一喊,便有内宦进来,问道:“圣上有何吩咐?”
楚帝道:“去叫老四来一趟。”
秦绩从相门寺的禅房出来,路经前堂的佛像时,听见有人叫他:“殿下!”
他循声一看,见谷怀璧走了来,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殿下。”
秦绩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谷怀璧道:“母亲近来身体不适,臣听闻相门寺的香火很灵,故而专程来为母亲祈福。”
秦绩道:“换季之时,身体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不过心诚则灵,你的一番孝心,佛祖会知晓的。”
谷怀璧笑道:“那便承殿下吉言了。”
秦绩微微颔首便要走,谷怀璧对他又是一喊:“殿下。”
“还有事情吗?”秦绩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