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托起香囊看了一眼,道:“这说明你许久不进宫了,否则怎会第一次看到这香囊?对了,父皇今日突然宣你进宫所为何事?”
“自然是给我派差事。”秦绩道,“永陵这事,说白了还是一个‘贪’,二哥还记得父皇当年坐在政事堂听户部对账吗?今日他叫我来,就是让我去户部查账。”
“打从徐荻做了户部尚书,账目每半年都会工工整整上呈一次。父皇在想什么?为何专程还要你再查?”秦潇想不大通,但话语间提到徐荻,倒是让他记起来有事要说。
“有件事还没跟你说过。”他对秦绩道,“舅舅托人将徐然贺塞进了南衙一营,算是给徐荻了却了一件头疼之事。”
秦绩道:“去年吏部铨选,舅舅保举徐然宥做了工科给事中,可我听说徐尚书这一年来对舅舅也是不冷不热。现在舅舅再替他把徐然贺弄去一营,就不怕徐尚书依然不给个反应?”
“那不一样。”秦潇道,“徐然宥只是他侄子,他虽然看重,可到底也是把人放到衙门从胥吏做起的。徐然宥吃过这个苦,即便舅舅等不到徐荻的回应,再把他这侄子派到其他地方,徐然宥也一样做得来。可徐然贺不一样,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又一直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差事,徐荻怎么着也得给他这儿子谋一口饭吃,现在舅舅卖他一个情,他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装作看不到。”
“唐家原本的空缺呢?”秦绩又问,“人事变迁今年已经调动过了,现在来看,岂不是要将这些缺口先搁置着?”
秦潇道:“要补也容易,但我估摸着,父皇不会轻易接纳吏部的补缺名单。”
“且看舅舅怎么说吧。”秦绩不想过多地参与,遂转移着说道:“我今日在相门寺遇着了谷怀璧,他托我给二哥带句话。”
“你能在相门寺碰到他,那可真是太巧了。”秦潇听他提到谷怀璧,又是在相门寺,心里便很是不喜,“这人寻空隙的本事,倒还真是一点也不比从前差。”
“我早就看出来了。”秦绩摇摇头,“我原本不想替他带话的,可后来又觉得,与其让他再找别人给你带话,倒不如我亲自来。”
秦潇问:“他让你带什么话?”
“他说,他一直奉你为主。”秦绩带到了话,本来觉得事情已经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但还是忍不住又说一句,“二哥,此人城府颇深,为了往上攀附可谓是不顾一切,我劝你不要用他。”
“阿珩已经彻底与他断了吗?”秦潇问。
“该是如此吧。”秦绩道,“这次回邑京,她虽依旧与赵瑾不太融洽,但也没见她再与谷怀璧有什么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