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澄焕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殿下怎知兴王不是在刻意隐藏?眼下他与你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不会成为你的威胁,可若是有朝一日,他对你谋取所求,定然不会如现在这样与殿下你和平相处。”
秦潇竭力说道:“他不会。孤与他兄弟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他,他这人不慕念权贵,甚至于孤把这个位置给他,他也不屑一顾。”
宁澄焕耐着性子坚持道:“殿下还年轻,见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臣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绝不是要有意吓唬殿下什么。殿下听臣一言,留个心眼也好。”
秦潇很是不满,“留什么心眼?阿绩事事都替孤考虑,该劝的话绝不会少,这样的兄弟难能可贵,孤若是连他都放心不下,岂不是诛了他一颗忱心!”
眼看两人争论着就要吵起来,宁澄荆忙说:“大哥,殿下不是小孩子,这些他自己都能看到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宁澄焕带着几分气性看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秦潇深知这位舅父认定了的事情绝不会再改,是下也不愿再为了这件事继续与他有争执。两人沉默半刻,秦潇看到宁澄荆递来的眼神,心中虽是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主动叫宁澄焕:“舅舅。”
宁澄焕冷声道:“殿下还有何事?若是无事,臣就不在这里招殿下的嫌了。”
秦潇心里还傲着,也不看他,而是对着别处说道:“是有一件事要说。孤听闻周茗此次让喻至忠代为述职岭南诸事,今日一早,孤的人回来说,喻至忠专程拜会了贺朝运。”
宁澄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之不过尔尔,淡淡道:“贺朝运对周茗有提携之恩,周茗让喻至忠代为看望,倒也是情理之中。”
秦潇问他:“舅舅就真的对周茗百般放心吗?”
宁澄焕看向他,“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何异动吗?”
秦潇道:“孤没有证据,只是心中有些疑而已。”
宁澄焕道:“殿下请讲。”
秦潇先问:“舅舅真的相信赵瑾能靠着他那点家底和从车宛抢来的粮草捱到现在?”
宁澄焕道:“殿下疑心那批拨给剑西的粮草压根就没有问题?”
秦潇道:“要么是粮草没有问题,要么是他们已经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周茗一直在暗中给剑西送粮。除此之外,孤想不到第三种可能。而且孤听闻,周茗在离京之前,与赵瑾一起喝过茶。”
宁澄焕道:“粮草不可能没有问题,否则梁州监军也不会在军报中说赵瑾特地去截车宛的粮。”
秦潇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