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桌上的信,“这些,全是我与阿珩的过往,你刚刚也看了,该知道她对我是怎样的情意……”
“收起你那虚伪的一套。”赵瑾打断他,寒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是痴情,这么久了还念着过往不放,自己都被自己给打动了?”
“我……”
“你利用阿珩谋求权势时,可有想过她的感受?她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恨不能把持有的一切都给你,可你珍惜过她吗?猎场那夜,你在乎过她的安危吗?为了追名逐利,你扔下她头也不回,你知不知道她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赵瑾越说气性越盛,到最后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中的酒水也溅了出来。
“你替她不平?谷怀璧,你哪里来的脸说出这种佛口蛇心的话?”
谷怀璧忽地低低笑了两声,“你既然这么心疼她,为什么要用出入风月做幌子?为什么不敢堂堂正正与她站在一处?赵侯,只怕整个邑京都不知道,你们其实是两情相悦吧?”
赵瑾心里紧紧地一提,谷怀璧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也顺带问一问,不知赵侯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字,叫做阿玉?”
厢房内倏然静得落针可闻。
谷怀璧又啜了一口酒,就这么洋洋带笑地观望着赵瑾。
“太子不待见你,果然不是没有道理。”赵瑾缓过了最初的慌乱,静下心后定定地与他对视。
谷怀璧漫不经心道:“赵侯才真是厉害,悄悄地来京,再悄悄地离开,你说这件事若是让人知道了,上宣殿该有多少人要参你?”
赵瑾面不改色道:“那我请问一下谷二少,无端构陷朝中重臣,该当何罪?”
谷怀璧道:“赵侯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令我意想不到。不过这件事我没告诉过旁人,所以你可以暂时放心。”
赵瑾道:“你捏着这件事来找我,无非就是要与我谈条件。说吧,你意欲何为?”
谷怀璧道:“我只是希望赵侯能自呈一封和离书,然后回你的梁州去。”
赵瑾冷笑,“我为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做?”
谷怀璧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道:“看来赵侯不愿意,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把阿玉这个名字告诉太子了。”
赵瑾丝毫不为之所动,平静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太子在清荷园私宴那日与我浅谈了几句。如今只要我想,他就能成为我的护盾。谷二少,我劳烦你好好想想,如果我对太子称臣,他是会选择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