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芜抿着嘴摇头笑笑,赵瑾赶紧给了察柯褚一脚,瞪眼道:“闭嘴!”
卲广从外而来,将刚拿到的飞书递给赵瑾,“侯爷,淮州的。”
赵瑾展开看完,对他道:“继续让蓝越盯着。”
察柯褚便好奇飞书里的内容,问道:“上面说什么了?”
“没什么。”赵瑾简而概之道,“有人即将快意恩仇而已。”
信鸽载着回信从天边划过,再次落下时,便被一双手取下了腿上的竹筒。
蓝越看完竹筒里的字条便塞入口中咽下,余光里瞧见有个身影急急忙忙地从马车上下来,步履紧迫地往天下林的二楼而去。
宗政康正与方谦同坐于厢房内听着乐姬奏音和鸣,一阵不合时宜的杂声在此时骤起,直接将乐声打断得彻底。
柳玄文推门而入时还在喘着气,指着方谦厉声道:“琼林河的水道管运费是怎么回事?说!”
方谦被他打断了赏乐的兴致,心中带着些恼,说话时也是冷冰冰的,“什么水道管运费?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柳玄文劈头盖脸冲他道:“潘志被人弹劾了近十条罪状,其中一条就是这私收水道管运费!监察御史已经在他府上查搜到了账款,里头的这一条记录写的就是咱们的生意!”
方谦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一下,慢条斯理道:“我当是什么大事。”
柳玄文气得眼睛都瞪直了,“这还不算大事,那什么才算?天塌了才算吗?”
宗政康插了一嘴,“柳老板叱咤商圈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怎的就被这区区的一条账款给吓到了?啧,这可真不像你平素的为人啊。你从前不是最会推卸责任,寻找替罪羊吗?”
柳玄文正在气上,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谭公子,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你哪里能知道疼痛?你有太子撑腰,自然是随时都能抽身离去……”他说到这里,忽然便想到什么,绷直的一张脸当即就变了,赶紧换了笑来对宗政康道:“谭公子,可否请你书信一封告知太子?咱们处一条船上,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氏若是不保,对太子也是影响颇深。”
“好啊。”宗政康颔首一笑,不动声色地给方谦使了个眼色,又道:“我现在就去,还请柳老板沉着气等一等。”
柳玄文放了心,转头再看方谦时,笑意就此一止,整张脸再次紧紧地绷住。
方谦起身就走,柳玄文喊道:“站住。”
何料方谦并不回身,一个响指过后,厢房内的几方烛火同时熄灭,周围昏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