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范蔚熙不再让步,执手在对侧的左上角落下黑子。
“离开邑京之后,就不要回来了。”宁澄荆边下边说。
范蔚熙没有搭话,直到这局棋几乎同等分地被黑白二子交错着占满,他才抽空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说道:“你还真是挺让人琢磨不透的。”
宁澄荆对着棋盘看了许久都没有再落下手中的棋子,转而慢慢地抬眼去看他,“没有气口了。”
范蔚熙指着白子的一处对他道:“其实你下错了一手,所以后面的这么多步,都是为了将这一手的错误挽回。”
宁澄荆道:“只要能够挽回,都不叫错。”
范蔚熙说不动他,也就不劝了,问道:“棋下完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宁澄荆低着头,漫不经心道:“赵侯来邑京也快两个月了吧,梁州不需要他看着?”
范蔚熙道:“怀玉心里有数。”
宁澄荆道:“赵侯像现在这样也很好,来日太子即位,他也是有功之臣。”
范蔚熙微微怔然,数息之后朝他看去,问道:“什么?”
宁澄荆看他一脸愕然,反问:“他没跟你讲?”
范蔚熙迅速地推测了出来,又问:“怀玉答应了太子什么?”
“左右不过是剑西的安宁。”宁澄荆见他眼中还有些茫然,便宽慰道:“赵侯这个时候愿意回头,倒也并不算晚。待到朝政清明,边境也会是一片海晏河清。”
范蔚熙许久没有回过神,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范家祖宅。
“哥哥,你去哪里了?”范芮跑来接他,嘟囔道,“爹刚刚还说要回梁州去看娘和可盈,想找你定个归期来着。”
“都行。”范蔚熙随口一说,他浑浑噩噩了一路,想着的尽是赵瑾日后的处境。
“你怎么了?”范芮很是担心他,“哥哥,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出去一趟。”范蔚熙心中反复不安,扒开范芮再次出门。
“哥哥!”
范芮的声音落在耳后,范蔚熙充耳不闻,竟然一路跑来了侯府。
门房看他这副模样,惊道:“范公子,你、你怎么了?”
“怀玉呢?”范蔚熙直接问。
“侯爷今日刚好在,范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