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江不倦就在南衙大肆收买人心,儿臣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忍不住又多想了一层。母后,您说这林公子是遇上了什么要事才要如此?总不至于是他长姐在朔方出了什么事吧?”
这番话若要细究,其实是漏洞百出,但宁皇后听出了秦照瑜话中的意思,而她原本就在策想如何拉程新禾下水,如今秦照瑜既然有意促成,那她也正好借一借这个机会。
宁皇后道:“我知道了,难为你这么心细,专程来告诉我。”
秦照瑜装作乖顺的模样道:“儿臣与敏儿孤儿寡母的,多亏有母后照拂,替母后考虑大小事情是儿臣该做的,只希望母后不要嫌儿臣蠢笨才好。”
宁皇后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很好,哪里蠢笨了?”
秦照瑜道:“听说母后为了菊宴忙得抽不开身,儿臣倒是愿意帮母后操持一二。”
宁皇后想了想,道:“你带孩子来宫里住几日吧,有你搭把手,我确实能歇上一口气。”
“好,儿臣先回府一趟,将敏儿接来。”秦照瑜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至于宁皇后后续要怎么做,那就与她没有丝毫干系了。
俞恩候站在一旁,刚刚开了个口,“殿下……”
“这个消息,也不是白卖的。”宁皇后道,“林邦友是个什么样的德行,我心里难道没数?我只是在想,阿瑜心机如此之深,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俞恩问:“殿下要将这件事告诉相爷吗?”
“说,为什么不说?”宁皇后提笔就要写信,“机不可失,白送来的为什么不要?当儿子的不争气,也就只有我这个做娘的多替他操操心了。”
宁宅内,近水台榭的凉亭里,宁澄荆靠在躺椅里煮茶,隔着窗棱看外面阴沉的天。
他看到宁澄焕行色匆匆地从外边的廊下经过,坐直了身来叫住:“大哥。”
人被他这么一喊,也直接进了凉亭来坐下,宁澄荆看他紧着一对眉,问道:“什么事让大哥这么愁眉不展?”
宁澄焕道:“刚刚户部那边传来消息,燕王把账款都补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