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答应下来,又问茉那,“你要我如何帮你?”
茉那道:“我会换个妆容,先跟在我哥哥随行的队伍里,等到出了城,我就换作你们宫人的模样,你将我藏在你乘坐的马车里,当做随从使唤就行。我哥哥敬重你,不会随意翻查你的马车。”
秦惜珩端详着她,说道:“你说你佩服我,但我其实更佩服你。你这样回了鞑合,你的父兄不会责怪你吗?”
茉那道:“我不想回王都了,我会找个地方牧牛放羊,再也不出现在他们眼中。只要是回了鞑合,不论我身在哪一片草场,我都甘愿呼吸西北的风沙,因为那是自由的味道。”
她说完,从手指上摘下素不离身的指戒来递给秦惜珩,“这个你拿好,我在上面做了个小机关,必要的时候有用。”
茉那将机关指给她看,秦惜珩猜问:“你当时是用这个机关惊了阿澈的马?”
“嗯。”茉那坦然承认,又拿了个香囊来,道:“这里全是这样的银针,你收好。”
秦惜珩莞尔谢过,茉那看着她,仿佛做成了什么大事,道:“我不多留了,等到走的那天,我会来找你的。”
她辞别就走,秦惜珩在殿内看着她离开,回神之后,眼中的柔和又变作了成竹在胸的稳重。
秦惜珩要去往外邦和亲的消息没多时就传遍了宫内宫外,秦潇为她新拟封号宜国公主,加封一千食邑。离宫的日子一天天地靠近,在时日来临的最后一日,秦惜珩换上了婚典才着的翠色华裳,她看着镜中妆容别致的这张脸,落寞之余想到的是与赵瑾那场荒谬的大婚。
没有合卺酒,没有天地礼。她放任着赵瑾不管不顾,一句好言的关切之语都没有。
秦惜珩拽紧了宽大的袖袍,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憎怨当初的自己。
“公主。”宫人在旁轻声地提醒,“该离宫了。”
秦惜珩垂眸掩下自己的情绪,似个提线木偶一般跟随宫人来到蘅筵宫外。
她眯着眼,不适地看了看头顶刺眼的阳光,余光扫着了宫墙下站着的秦绩。
“四哥。”她顾念地喊了一声,秦绩走来她身前,不忍却又无奈道:“往后,好生顾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