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道:“所以我才要来敦庭。”
赵瑾问:“你是想从郭汗辛入手?”
秦惜珩道:“他怕是一开始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我们可以先找几个托从旁游说。还有淮州,要给宗政康去信,让他带头调动起那边的行商。那边商贾众多,眼下又被朝廷可劲儿地薅羊毛,怕是心中早有怨言了,我们把消息放出去,若是能将商贸引来中州和剑西自然更好。等咱们手里有了钱,就不必再从淮州运粮了,可以直接从中州和岭鞍买粮。如此一来,便节省了不少路运开支。”
“好,我回去就让人给淮州去信。”赵瑾听完了这些,又问她:“既然这些都是针对商贾们来的,那你看民况又是有什么主意?”
秦惜珩道:“我在洛安亲眼见到了民反的全部过程。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是百姓们没了这些山和水,自然就无法度日。敦庭和元中还有大片的土地,我们往后要走得长远,就不能放任乡宦们欺压百姓。”
她叹了口气,又道:“从前我不明白父皇为何非要与世家对抗,明明仰仗着世家就可以一本万利,现在我才知道外面原来已是哀鸿遍野。”
前边再走几步便是郭汗辛的宅邸,赵瑾看着那边,忽然心中一动,对秦惜珩道:“若要飞票能迅速生效,剑西就不能继续这么下去,引不来行商们的注视,飞票的作用便不能真正地发挥出来。”
秦惜珩问:“你有什么法子吗?”
赵瑾道:“只要剑西的财账能有上涨,行商们才会看向这里。”
秦惜珩又问:“那以你来看,剑西能靠什么吃饭?”
赵瑾心中有了个方向,道:“剑西虽然不能靠着山水吃饭,但我若是将山水移过来,是不是就有转机?”
秦惜珩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由她一说,只觉佩服,“还好你想到了这一层,否则飞票的效果真要折损一半。”
街道口就有个卖年货的铺子,赵瑾过去随便挑了几样东西,牵着秦惜珩大步便朝郭汗辛的宅邸走去,上前叫开了门。
郭汗辛听说她来了,慌里慌张地从内院出来相迎,“侯爷稀客。”
他对赵瑾一揖,注意到她身边还跟了个俊丽的小生,便以为这只是个跟班,并未过多地搭理。
秦惜珩这一趟有意低调,便一言不发地跟在赵瑾身后。
“郭老板不必多礼。”赵瑾将外买的礼递给一旁的下人,问郭汗辛道:“近来生意如何?”
“平平无奇罢了。”当着赵瑾的面,郭汗辛可不敢提及任何抱怨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