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蔚熙有些不自在地望向别处,说道:“在信上交代一下,让……让程郎将当心些。”
赵瑾何曾见过他这般别扭,当下就问:“为何只交代他?”
范蔚熙又说:“其他人也是。”
他似是怕继续遭到追问,这句话说完便走,傅玄化不明实情,问道:“这个程郎将是谁?”
赵瑾道:“镇北王的亲兄弟,与蔚熙有些交情。”
既是有些交情,又为何在提及时是这副模样?
三人互看一眼,任是如何想都没想通这其中的缘由。
“算了,”赵瑾懒得再想,只是低声嘀咕一句,“天知道吧。”
第177章 朝动
三月芳菲初醒,邑京莺鸟已有啼飞,枝杈上新生的绿绽放复苏,昭告了承光之年第一个春天的降临。
“让开!让开!朔北军报——”
一匹快马自城外而来,蹄声踩碎了早春未化的冰,带起尘土飞溅。信差在马背上喊得声嘶力竭,左右百姓避让着躲开,被急卷而起的风吹得衣发飞舞。
几个广文堂的学子沿街走着,一人闻听之后不免心忧,“柔然又攻袭朔北了?”
又一人叹气,“朔北几乎年年都要开战,如今朔方三地还反了,这仗要怎么打?”
其中一人名叫薛珍,他倒是丝毫不觉惋惜,还说着:“不过是一群目无王法的莽夫,跟着赵瑾这样的逆贼能猖獗几时?”
“薛兄,话不能这么说。”说话这人是卲广之弟唐民优,他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捂着嘴对其他几人道,“听闻镇北王的死另有缘故,若这事是真的,那这朔方三地的守备军就都是有情有义的好汉。”
“另有缘故?那林邦友都说程新禾心怀不轨,这可是他的亲舅子,这事还能有什么缘故?”薛珍冷哼一声,摇头道:“唐兄,你怎的还为一个反臣辩言?亏得咱们几个都是知交,否则这话让旁人听去,一定要治你的大罪。”
唐民优道:“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件事仔细说来其实是蹊跷的。”